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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秋雨过后,接连几日都是阴翳的天气,苏溪等了两日,也没见到太阳,索性换了衣装,刚准备出去,却听见敲门声,而后便见紫真带着兄长苏历进了房来。(平南文学网)
“问你借一本书。”苏历咳嗽两声,他一身牙白色的深衣,面容憔悴得很。
苏溪疑惑地看着他,这边让出位置给他,“我的书都在这儿了,随便拿。”她说着,瞧了眼一旁侍立的紫真,“你帮忙找罢,我先走了。”说着便要往外走。
“小妹。”苏历叫住她。
“我要找的书你这里没有,”他好似早就知道一般,续道,“我是来求你去爹的书房,帮我拿《礼记》过来。”
苏溪恍然间明白过来,只听她“啊”的一声道:“我居然忘了,兄长你不日就要参加秋试了。”说着,她凑过去笑道:“说罢,什么时候考个解元回来呀!”
“别取笑我了,记得帮我拿书就好。”苏历轻叹口气,又咳嗽两声。
“你随便支使个人就拿走了,何必找我?”苏溪疑惑不已。
苏历摇摇头,纠结了一会儿,嗫嚅道:“《礼记》是秋试之根本,在爹看来,我早该烂熟于心了。”他没有再说下去,苏溪终于明白过来,立时应承下来,看天色还早,便道:“放心吧哥哥,我回来便去取,你也不急在这一时对不对?”说罢,打了个手势便推门出去,紫真叫她也权当没有听到了。
她走得急,嘴角微微带着浅笑。那日初到漓州,听副使说,秦蓦的居所便是漓山上的赵客山庄。
这名字已听闻多年,自少时便得知,只是从未亲见。如今机缘之下随父母亲来到这漓州,若不能亲眼见到,想来却是遗憾。
苏溪心中暗暗思付着什么,她抬头看了眼天空,虽无刺目日光,却也不似连雨的模样。
她在想,若独去漓山,应当也用不了多久,至少日落之前能够赶得回来。
“溪儿!”苏溪正路过长姐凝妆的闺房,忽听得姐姐叫自己。她见门看着,便往里间看去,只见凝妆的侍婢胡燕正为她束起发辫,一只赤金的石榴花簪,斜插在盘起的发辫上,两颗海棠叶形状的翡翠,别在发髻左侧。凝妆刻意地把耳后的头发拨到肩前一部分,对着镜仔细地梳理。
苏溪走近,看到正是这样的情景。
凝妆着一件轻薄的淡粉色的宽袖绸衫,领口绣着精细的紫藤花纹,雪白的拖地罗裙更衬得她身形婀娜,淡紫色的绣鞋上分别点缀着两颗红玛瑙。。。。。。
苏溪对着姐姐的俏脸,赞赏地上下打量。
凝妆见她来了,扯着她走到镜前。
镜中的两人一个长裙拽地,粉面如花。另一个却是齐身男装,发髻高束。
苏溪知道姐姐又在嘲笑自己,索性搂上姐姐的腰,探头笑道:“阿姊何其美,不知何时觅郎君呀?”
姐姐瞬时羞红了脸,打下她的手,嗔道:“姑娘家的,怎么什么都说。”
苏溪挑眉:“平日里是谁说我不像姑娘的,如今。。。。。。哦,提了你的郎君,便改了口啦。”
凝妆看妹妹不怀好意地笑,又是羞又是无奈,手托着微红的脸颊,问道:“我和胡燕要出去,你快去换件衣服,一起吧。”
“我干嘛要换衣服?”苏溪回口,“这样不是挺好的么?”
“那只有我们两个去了,你这个样子,我自是不能与你一起的。”凝妆瞪了她一眼,一边说,一边携了胡燕的手。。。。。。
苏溪微感黯然,她对着铜镜正了正帽冠,缓步走到马厩,牵了匹马便出府去了。
这一天她几乎走遍了整座漓州城。。。。。。
半山街,水清斋,枫江,鼎洲舫,
有太多太多是她不曾想到的。。。。。。
像半山街这样风雅的名字,居然是一条喧嚷的商街,如同京师洛陵的隋堤路,总是有络绎不绝的人流。
水清斋,其实是这里最有名的歌楼,日日夜夜的歌舞笙箫从这三层的阁楼之上飘往倚傍的枫江。
枫江江面上浮着长长的竹排,时有乌篷船停靠在侧,承接着水清斋的风雅,而枫林浸染着这一片的天地,绮丽无限。
鼎洲舫,是松林之中的高塔,松林苍翠锦簇,塔身高不可攀,远远看去直入云端,庄严而宁静。
街边的老人告诉苏溪,过了鼎洲舫的松林,再沿湖走几里路,便可出了漓州城,而漓山,就在离揽阙桥不远的地方。
出了漓州城,便是当日来时的路。。。。。。
她想勒马穿过松林,因为知道,出了城门,便是揽阙桥了。
可树影变得浓重了,风也渐渐凉,天边的云不知何时藏匿起来了,晚霞随着稀疏了,变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