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揣测,虽然不甚明朗,但事实,好似真的如此。
她以为何其有幸,家中长姐心愿奉旨,此后应是闲愁尽去,快意人生了。
她以为,或许缘情寄意,就此便结了知音相伴了。
原来命途多舛,竟也非只言片语可以形容的。同样,尽如人意之事,平生少见,况只少年?
接连几日,父亲和她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过十句,而苏溪最初总想找到机会去解释,只是,她每每无辜而歉然地看着父亲时,见到的却永远是那样冷漠的目光。
她不清楚是她变了,还是父亲。。。。。。
起初她以为是因为凝妆远去,难以归家,是故父母亲思女心切,话语少些也实属人之常情。
但日子久了,她见到母亲依然如常地同兄长苏历说笑,而父亲,也时而赞赏有加。
唯独对她,好似冷漠非常。
从前的宠溺皆已不在,她不知是否因自己多思多虑。。。。。。
两边丹桔正自清丽,虽正值冬季,仍翠绿不减,枝叶繁茂,果一副凌寒模样。
听得吱的一声,两名侍女推门而入。
“出去罢!我要歇了。”
侍婢连忙退下,而房内又只苏溪一人。
她紧紧闭上眼睛,不愿睁开。
心绪繁杂,入夜了。
苏溪推开门想去透透风,然而刚打开门便退了回来。寒风刺骨,哪怕是披着斗篷都无济于事。她紧紧关上门,坐回榻上,将烛台一盏盏熄了。
院落内静悄悄的,再无蝉鸣,也无雨声。寒冬已至,万物均静谧了。
冬日里,经常是白雪纷飞,京中如此,漓州也是一样。天凉了,人也不大愿意出去。
或许,唯有日月星辰,才是永恒的。年年岁岁,朝朝暮暮。。。。。。
是啊,兄长在秋试中夺得解元,长姐风光成为天家新妇,而长兄雍杰,已在兵部任职多年,仕途光明。
惟有自己,苏溪。。。。。。
少时顽劣,如今与漓中隐士私定终身,怕是不能令父母如愿了。
虽非如愿,又岂蒙羞?
秦泊谙才名广华,又是已故帝师之子,何以如此之不屑?
难道只因为他隐居漓中,拒不入仕,便尽皆舍去了么?
父亲亦只是漓州节度使,苏门,亦非显赫之家!
苏溪不曾明白,也正因如此,父母亲才会以至诚之心盼她兄妹几人光耀门庭。
纵使明白,她亦不懂。
她所想不错,在父母亲眼中,她辜负了自己的天资美貌,辜负了多年栽培。
她是沦落的少年人,少不更事的官家小姐,如此而已。
但究竟何为辜负?
世间人事物事茫茫,能于天下之中遇多年钦慕之人,与之携手一生,难道竟是辜负么?
苏溪知道,她挚爱他。
这份挚爱永生不会改变。。。。。。
今生能与秦泊谙相知,或许真的足够了。
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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