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不紧不慢的踱了过去,皇兄,你把她交到我这儿来,岂不是让两个混世魔王闹翻了我这本来就热闹的院子。不过,到也有意思了些。
还未走近,便听得到那里面闹成一片,白泽笑着走过去,刚到门口,便见到那一群小丫头拿着雪球到处丢,两方阵营打得不可开交。
越儿和桐叶各守一方。
平王府虽一向简洁,但毕竟还是王爷和郡主,该有的还是有的,作为郡主,越儿衣衫一向华丽繁琐,所以打起来颇为碍事,倒是桐叶,穿一件微厚的棉制白裙,只裙边、袖口以及领口处带着些许淡黄,这样朴素的衣服,站在一群粉色衣服的丫头堆里,像是别具一格的黄色鸢尾花,那漾在脸上的笑容像极了初春暖暖的阳光,金色的,很漂亮。那一刻,白泽的心动了动,眼睛里荡起的波澜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他一贯的笑容。
“你们倒是高兴,难为了王爷我饿的没饭吃。”白泽看着一群惊愕过后纷纷行礼的丫头,微微抬手道:“起来吧,我叫管家去买了些好东西回来,这里终究冷些,你们随后去落仙厅。”又把越儿叫到跟前儿:“越儿,皇兄上次说要你进宫去瞧他,你若再不去,他就要恼了,落仙也快要开了,你不如亲自去宫里请一下皇兄吧。”越儿确实因为皇上出游有好久没见她的皇帝哥哥了,桐叶一过来她又顾不得这事儿,想想落仙确实要开花了,应了一声向扬帆招呼了下便带着几个小丫头走了。
白泽朝着杵在那的苏扬帆招手:“桐叶,你随我过来。”
扬帆自从知道三王爷也就是白泽,与她的二师兄八杆子打不着之后,除了犯犯花痴,为了避免露馅,一般绝不与这个王爷多说一句话。她这次来找临儿,也是想知道她恢复到什么程度,关键时候还能提醒下自己。
“桐叶,你八岁的时候认识的越儿吧……”
扬帆跟在白泽身后没答话,低头踩雪玩儿。
“越儿身为郡主,自己的事也不是全然能做主的事,桐叶,在这个地方,尤其是皇宫,有些时候会身不由己。你若是老老实实呆在落英殿,也不会惹出这些事来,若你不是桐家的女儿,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结果了,你以为什么人在落英殿惹了事都能全身而退么。”
扬帆听得心里一阵发凉,初来乍到,她的确是莽撞了。
“诶,我问你一个问题。”扬帆在白泽身后蹲下去用手捏着雪玩儿,“当时你也在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要害一个临儿?宫里面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么?”
白泽低头看着扬帆:“什么人要害临儿?你是不是应该问是什么人要抓你?,还是你知道抓你的人是谁?”
扬帆继续捏着雪玩,语气淡淡:“抓我的人并没想杀我,要不是我去看了看临儿,她可能就真的死了。”
“是你把那里想的太简单了。什么人要害她我不知道,但是宫里有些事,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宫里的女人,不仅仅是皇兄的姬妾,同时还牵扯着前朝,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又在什么时候管,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而且,你怎么就能断定她是被人害的呢。你是桐家女儿,凝妃才有耐心问你,若你不是,恐怕你连回答的机会都没有,就进大牢了。”
扬帆瘪瘪嘴站起来,在宫里,公平什么的真是不值钱。
“宫里传出的是,那个老太监自称看到临儿面色灰白,没有鼻息,便以为临儿死了,可能是当时没有检查清楚。不过,他还是被贬去做苦力了。”
...
扬帆不语,是凝妃跟一些术士勾结想要害她?不对,害她就不至于弄出**阵,而且还是个草包术士。那是……有人想试试自己会不会法术?貌似也不太对,啧啧,真不知道这个桐叶到底有多少秘密,结了多少仇家!
白泽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凝妃虽然脾气大了那么一点,却也极重规矩,落英殿的规矩格外多,历来无人敢在落英殿闹事,偏偏最近落英殿出事了,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站出来指证你,那么你就有嫌疑,她审问你也是应该。”
扬帆玩着手里的雪球叹气:“唉……真是躺着也中枪……”
“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个诬陷好人的春儿怎么样了?”
白泽笑笑看着她:“什么时候你这么在意别人了?”
“我……就是想知道凝妃会怎么处理……莫名其妙被人冤枉还不准人问了?”
“说是神志不清,关进大牢了,什么时候放出来得看凝妃娘娘的心情。”
扬帆跟白泽并排走,自己被怀疑还能从落英殿出来完好无损的入住平王府,在被安上被疑逃走,被疑装神弄鬼,出言顶撞,不分尊卑等等一系列罪名后,她居然还活蹦乱跳,不得不说这个桐叶道行大得很,跟皇上关系不明不白,跟平王殿下的关系不清不楚,真有够乱的,不过既然这事儿不了了之,她安然无恙,也就罢了,只是可怜了那个叫春儿的侍女,但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她是无辜的呢?那个跟桐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或者女鬼,会是谁?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觉便走到了落仙厅,那满池的花居然如冰一般的透明,一个个虽含苞待放,但你能清楚的看见一层层的花瓣以及最中心的花蕊。扬帆自然没见过这等奇景,但是更让她惊奇的是这里灵气非常充裕,如果有妖怪选这里修行,倒是不错。扬帆想起一直化形失败的狐狸,那只狐狸修行了千年,虽然从妖怪的年龄来看还不算大的,但化形也是二十来岁的模样了,只不过,当时好不容易修成三尾就要化形的时候,却不知为何被砍掉了一条,如此一来,狐狸化形就很失败。青丘狐族,得天独厚,生来带着仙身,若是能修成九尾,便不死不灭,一只永远修不成九尾的狐狸,即便有着仙身,也只能做妖了,因此,狐狸跑出了青丘仙山。
这里灵气充裕而且纯净,如果狐狸能来,想必会大有帮助。
白泽见她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也站在一旁欣赏雪景。
而这边,因为白泽并未通知老管家越儿去请皇上的消息,以至于老管家年叔听到小太监来报时急得跺脚,就知道王爷不靠谱,这边又前前后后通知了丫头家丁侍卫,将落仙厅里里外外收拾得当了,安排了一些倒酒斟茶的丫头,才喘着气下去歇息会儿。
平王府本是皇宫的一处花园别院,但是白泽极为喜爱,离皇宫也很近,所以封王之后并未另建王府,直接住了进去。平王府东侧有一小湖,湖前有一块圆石,歪歪扭扭上书“杯中湖”三个大字(扬帆自己猜的),落仙厅建在杯中湖中央,呈八角形,扬帆目测有两百平米,屋内四周都有窗户,中间设有暖炉,桌椅,围成一圈,是个谈话赏景的好地方。
白泽跟着扬帆四处转,见她不说话,便主动向她介绍,扬帆本就是个好动活泼的性格,听着白泽说,自己也搭上两句,说着说着两个人竟有了共同的话题。
“你不知平王府的厨娘可是当年我遍寻京城,千请万请才请来的,她做的花式点心可是一绝,待会皇兄来了她一定会做花式点心,你就有口福了。”
扬帆见此处地下的雪积得很厚,玩心又起,开始独自滚雪球……
“你在干什么?”
“堆雪人儿啊,你不知道么,有个故事是这么说的,从前有个男孩儿为了追心爱的女孩儿,把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用遍了,但女孩儿就是不动心,男孩儿苦恼了很久,正好那年冬天下了场非常大的雪,男孩儿看着大雪,终于想出了个好主意……”扬帆滚了一个半大的雪球,如果能用渡灵术,堆得会特别好看,现在只好用双手了。
“然后呢,想出了什么主意?”白泽问。
“那男孩花了两天两夜,堆了一千个零一个雪人,堆成了我爱你的字样。”扬帆团成一个小雪球放在大雪球身子上,捡了两颗石头子安在脑袋上,身子上再插一个枯树枝,果然是一个憨憨的白胖子,“后来啊,后来女孩看见了,果然非常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白泽诧异道:“为什么?”
扬帆:“……”代沟!不知道跨越了多少年的代沟,就是个冷笑话么。翻了个白眼儿,心思一动,团起个雪球夹着三分灵力扔过去道:“这就是个冷笑话!”
白泽侧身一躲,毫不费力。
“呦呵,功夫不错啊三王爷。”
“过奖,你的功夫可落后了!”白泽抛了一团大雪球过来。
扬帆愣了愣,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她是不是该庆幸原来的桐叶也会功夫。
顺手挡下扔过来的一个雪球,扬帆身子一转,挡住白泽视线,袖子一挥,暗施灵力,地上出现大大小小十几个雪球。一手持两个,左右开弓扔过去,角度刁钻古怪,这厢扔完,又是四个雪球扔过去,不过两秒功夫,扬帆已经扔了十二个雪球过去。白泽却不慌不忙,侧身原地翻转,凌空跃起加上自由翻腾一周半,顺顺利利躲过了袭击,轻轻松松落到地面。
轻功果然不错!
本以为白泽表面上是翩翩佳公子,所以说话一定也是之乎者也,但就现在来看,这个王爷果然跟丫头们说的一样,是个闲散王爷,爱玩,爱吃,把平王府管得一塌糊涂。顶着二师兄那张脸,果然不会太纯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雕像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王府一干人等早早吃了晚饭候着,只有白泽从中午到下午只喝了几口茶。
雕像和皇后以及几员大将,在加上几个番邦异域人,还有一脸雀跃的越儿挨个坐下。临儿病着,扬帆身边没有贴身服侍的小丫头,行礼的时候总是干站着,白泽见她总是发呆,索性扯了她坐在自己旁边。
扬帆忍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苦着脸小声对白泽道:“什么时候开席,我肚子都开始抗议了,让别人听见别把你平王府的面子都丢光了,说你堂堂三王爷虐待儿童!”
白泽同样苦着脸对扬帆道:“本王也很饿了……”话还未说完便只听到白泽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白泽脸微红:“你看,晚上我们还是吃小灶。”
扬帆憋着笑,继续看一堆人觥筹交错,白泽脸上始终是淡淡的微笑,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风度翩翩的君子王爷。
忽而,一黑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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