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家三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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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并非多么的宽与厚,却是不寻常的狭而长,乍一看,浑如平野中突起的俊峰。剑长三尺有余,却狭至一尺七分,这在剑里是少有的,虽不是薄如蝉翼的软剑,却也不知那到底有没有个一斤半两。若不去考较深究其长度,这剑,便是用在女人的手里也显得有些窄了,窄得就像是三月里沐浴春风的垂柳,仿佛,用手轻轻挥动就能将之折断——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柄剑?而如今,这柄狭长的利剑却握在一个高大男人的铁手里,只是,它却没了娇软之气,仿佛与那男子融为了一体,也变得强硬锋锐起来,与其主子一起,挺立高峰,傲然睥睨。

长剑的锋芒,自半空一划而过,闪电般刺向惊虹的左颊。从窗子杀进来,来人的剑,本可刺向惊虹的脖子,可是他似乎并不十分希望惊虹就这么一剑给自己刺死,所以转而刺向了惊虹的面颊。虽然剑势经周易之变,时而由震入兑,时而经艮转坤,如烟云中的峰峦般飘忽不定,但却始终不脱离坎之陌。那剑在男子的手上眨眼间就变换了十数招,只因太过飘忽,寻常之人无法拿肉眼捕捉,以为就只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剑,可就算是寻常之人也能看出,这“一剑”当真是迅若雷霆,快得可以。子兰是正对着窗户的,一见之下,也不禁花容失色,或许是因为内心太过震憾,竟而连叫喊一声也还没想到。而那狭长的利剑,已经“嗤嗤”破空,划到了惊虹头边。这是什么样的剑术?子兰脑海中一片茫然,她的见闻并不算博,只是隐隐觉得这等快剑与昨夜夜影儿的“暴风雨”有些相似。但也仅仅有些相似,此剑虽快,却绝然比不上夜影儿炫幻如电的“暴风雨”。也或许正是这样,她才没能叫喊出口,即便敌人的剑已然到了!

“果真是好剑法。”惊虹淡淡一笑,从容不迫地将残月神剑自古铜鞘中“唰”地拔出,头不但不往两边或后方偏,反到往离位送去,倒似要将自己的头往对方的剑上撞一般。子兰一声惊呼,暗想,他莫不是因为昨夜虚耗过度,还没能缓过气来,故而应变弱了许多么?子兰一声尚未叫完,却又看到惊虹手里的残月剑像鲤鱼一般一跃而起,似乎也就是在同一刻,跃起的残月剑一口咬断了男人长剑的剑锷,刺破了他的虎口。男人闷哼一声,长剑脱手,又被惊虹因势一挑,直飞向后方,倏地插入一个人的后背——又是“砰”地一声,死而不瞑目之人,正是合攻中年道士的一个訾家仆从。

訾亓也学得一身功夫,自认十来个汉子近不得身,又是年轻韶华,明明看到剑是刺向惊虹的头的,怎的转眼就死了自己的人了呢?似乎,他也就只看到清光一闪,之后一切已就现状,而惊虹手里的残月剑,却像是从未给拔出过一样,依然静静地躺在鞘中安眠。

一时间,场中变得十分安静,即便是一滴酒滴在地上,只怕也能听得清。道士与另一个訾亓仆从罢了斗,此时的二人,身上皆带了些伤,肩头裤腿也被拳脚打烂了些,只是他们却不是因为这点伤才停手的,他们猛然收招,仅仅因为瞬间死了个对头、兄弟;訾亓跟他那堂兄弟脑中也是嗡然一片,他二人所惊讶的,并不是死了个手段高明的忠实仆人,而是一眨眼死了个功夫高强的好手;子兰自然同样惊愕,她想不到,惊虹一出手便破了来人的攻势,还挑开了男人手里生杀予夺的长剑、利剑;然而,最惊讶的,却是在片刻功夫内攻了惊虹十六招的男子——莫伤痕,他只是不想一剑将仇人杀掉,不想让仇人死得太过痛快,他要一剑一剑地将仇人之子挑筋切肉,以慰教中千百亡灵,却不曾想到自己精妙绝伦绝无破绽的剑招、风驰电掣般的攻势,会这么简简单单地给这么个少仇人年破去了,就连剑也丢了,他莫伤痕自入江湖以来,从来都是他仗剑伤人杀人,何曾受过此等屈辱?

就在所有人都震惊不言之时,惊虹却忽然叹了口气,他这么一叹气,这沉闷的楼中才恢复了点生气,只听他道:“莫伤痕呀莫伤痕,你的剑法虽妙,但是花招未免过多,无奈当年在‘北瞻衡岳之秀,南峙五岭之冲’的郴州军所辖之内桂阳监,一战匿迹。你与孤娘子这对贤伉俪分为天一神教左右护法,功夫虽算不上第一,但在教中也该是仅次于你们那淫倾阴阳颠倒**的贼教主万俟乾,生死一战,你二人本该舍身护教,事到临头又怎会弃教而去?”

“谁弃教而去了——!”帘外一声妇人怒喝,跟着半空中跃入一把短刀,那刀虽短,只有一尺六,刀身却宽,厚逾七分,这斤两可大大超过了莫伤痕的那把脱了手的长剑。执刀之人是个扎着蓝布头巾的四十妇人,浓眉大眼,密毛阔耳,团脸塌鼻,浑不似一个女人,倒像个样貌寻常的中年汉子,只一张小薄唇看起来还像个娇美的妇人,该还是个能说会道之辈。这妇人,自然就是孤娘子孤鸿雁了。她一刀避开自己的丈夫,结结实实地砍在了惊虹与子兰两人端坐的桌上,砍在了两只小狗的面前,其间差距不过半尺来许。想来,她也还颇为自恃昔日护法的身份,不屑把气出在两只畜生的身上。

子兰却已怫然不悦,急忙将两只狗往自己胸前一拖,横起短剑便站了起来,与孤娘子四目相对,眼中俱是恨意。

孤娘子与她对视了好一阵,忽而仰头拍刀哈哈大笑起来:“好个不怕死的小妮子,为了两只畜生也敢跟我孤娘子干瞪眼,是嫌自己的这对招子太亮了么?”忽然语调转冷,“既然太亮了,那我便来帮帮你,弄瞎了就好了。”她话刚说完,提刀便朝子兰的一对眼睛削去。

——娘,我不许你伤她!

窗外,一个童稚之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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