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孝文帝满意地走了(1 / 2)

北魏孝文帝 王占君 4440 字 12天前

他也感受到了冯太后的不满意。当晚他便住到了皇后宫里,极尽温存和体贴。两个晚上后,在征得皇后同意后,又到了昭仪宫里,照样是哄得冯润心花怒放。半个月过去,孝文帝只在李夫人宫中住了一夜。

这一切当然都瞒不过冯太后的眼睛,当冯太后再次见到皇后时,她故意绷着脸说:“皇后娘娘,哀家打算废了这个不听话的皇帝,如何?”

皇后倒在冯太后怀里撒娇:“姑母,你坏!”

孝文帝的危机,暂时化解了。

铁腕灭亲皇后下毒秦州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才刚刚十月中旬,皑皑的积雪就已把山川大地冰封雪裹。秦州州衙里难得见到的几棵松柏树,给天地间留下了少许绿色。刺史李洪,在温暖如春的后衙里,慢慢品咂着“太白酒”,吃着州城里有名的饭馆“全羊盛”送来的烤羊腿,嘴唇和两腮蹭满了油污,得意地打着节拍在欣赏地方的小唱“秦腔欢”。

年轻的女演员“十岁红”,正当青春靓丽的十七岁芳龄,在卖力地为本地的最高长官唱《喝豆汁》。秦腔那高亢而又激情的表演,令李洪刺史如醉如痴,不住地为演员叫好。“十岁红”也就越发卖力,并且现抓词为刺史大人歌功颂德:

秦州天高皇帝远,来了李洪大清官。

百姓都能得饱暖,胡子下山来种田。

明镜高悬无错案,时常出钱救饥寒。

民之父母真少见,合计要送万民伞。

正喝得高兴看得起劲儿,衙门口的“鸣冤鼓”咚咚咚地突然响起来。鼓声像阴雨天的雷声,让人好不心烦。

跟班李显跑进来:“报,大老爷,有人击鼓鸣冤。”

“什么人哪?”

“是个农民模样的青壮年汉子,也就四十岁左右。”李显看出老爷不满的眼神,赶紧又补充一句,“看样子是个穷光蛋,不像有钱的。”

李洪没了兴趣:“今日大雪,老爷不理民词,告诉他雪停天晴再来。”

“禀老爷,告状人说了,今天打官司见不到老爷绝不罢休。”李显说着,“鸣冤鼓”还在恼人地响个不住。

“这还碰上刺头了。”李洪不得不站起身,他实在舍不下面前的美人,“‘十岁红’,等着老爷,我去去就来。”

“十岁红”嫣然一笑遵命。”

李洪在咚咚作响的鼓声中,移步往公堂走去。他自从被浐I帝改任秦州刺史,心里是老大不高兴。嫌这里是蛮荒偏远之地,上任连家属也没带。思想着过个一年半载,就想法子活动回去。可是来了之后,他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而且逐渐摸出了享乐和弄钱的门道。就这个跟班李显,活脱脱就是他的智多星。主意一个接一个,坏道也多得数不清。反正家小不在身边,李显几乎天天给他新换女人。有钱搂,有美女睡,美得李洪就像成了神仙,他而今已真的乐不思蜀了。

到了公堂,李显把击鼓人带上来。李洪打算三两句打发走了事,没好气地问:“击鼓人姓名?”

“胡四。”

“何故击鼓?”

“有冤,告状。”

“状告何人?”

“二善人。”

“他!”李洪站起身,“你没事招惹他干啥,吃饱了撑的。谁不知他是阳平王的二叔,皇上叔爷,本衙不受理有关他的案件,请回吧。”言毕,抬腿就走。

“大人,你去哪?”

“回去听戏啊。”李洪理直气壮,“这大冷的天,让你给搅得好不扫兴,这工夫都唱一出戏了。”

胡四上前拉住他:“李大人,你不能走。皇上的叔爷怎么了,您还是皇上的亲娘舅呢。”

“你怎么知道,一个种地的。”李洪甚为诧异。

这个胡四啊,也真够闹心了。他在平城打赢了官司,可他却待不下去了。明着阳平王不能把他如何,暗地里不停地给他下绊子。受些窝囊气倒在其次,关键是阳平王对他女儿胡桃还不死心。他明白一个道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心说我惹不起你阳平王,我还躲不起吗?就这样胡四从平城投奔他的表姐,来到了秦州,到了二善人的庄上当佃农。他万万没想到,这反而又撞到枪口上了。二善人与阳平王串通一气,借口他抵押的二两银子是假的是铅,咬定要让胡桃到二善人家做使女。当胡四获悉二善人同阳平王的关系后,想起了曾在平城打赢官司,便又到秦州衙门击鼓鸣冤。他从当地百姓口中知道李洪是皇上的舅舅后,告状的决心就更坚定了。“李大人,你要为草民做主啊!”胡四拉住李洪的袍袖不松手,“我才十七岁的大闺女,生生让二善人抢去,你是国舅不管谁还能管得了。”

李洪一听这话,感到是敲二善人一笔的机会:“当真是二善人抢你女儿,在你家中?”

“在我家门外的麦田里,有人亲眼所见。”

“证人姓甚名谁?”

胡四便有些嗫嚅:“目睹者是过路的,巳经离开,草民也不晓得他的名姓。”

“胡闹!”李洪一听便泄气了,“没有人证,你凭何指证二善人抢人,他还不反咬你诬告。”

“大老爷,二善人抢人千真万确呀!”

李洪将胡四甩开:“李显,把胡四带出堂外,本官不理他的诉讼。”

李显也不管胡四如何哭闹,硬是给拖到了堂外。胡四呼天抢地:“我那苦命的桃儿,你可怎么活啊!”

李洪回到后衙’只见“十岁红”已将外衣脱掉,大红的薄绸抹胸,绷不住的两只巨ru就要鼓出来。李洪一进来,她像饿虎扑食一样跑上前抱在怀:“大老爷,你可回来了,都让我想死了。”

李洪见她胸前一只翡翠的护身佛,悠悠荡荡地摆个不住。那碧绿的玉色实在招人喜欢,上去抓在手中:“这个护身佛倒是惹人注目。”

“敢情,我妈传给我的。真正的翠玉观音,不只保人平安’而且这护身佛价值连城呢。”

“那可得送给老爷我了。”

“这,祖传之物,怎能送人。”

“护身佛送给老爷,保护老爷我,老爷再保护你平安,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嘛。”李洪动手给摘下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老爷,你得给奴家一百两黄金。”

李洪把她抱到床上,接着就压到了身上……

被赶出公堂的胡四,他孑然一身孤苦无依地来到二善人的府门外,隔着高高的院墙,无助地思想着女儿如今会是什么样子。本来已是十月初冬,又值大雪封地,胡四像是失去了思维,从二善人院墙外,从前面绕到后面,再又重新绕到前面。在这寒冬的雪地里,他就这样不停地踟蹰着绕来绕去,无尽无休地绕着。他心中只有对女儿的眷恋,完全忘记了自己腹内无食,而且天寒衣单。

二善人喝得头重脚轻,吃得肚子鼓胀地进人了洞房。布置得喜气满堂的洞房,胳膊粗的大红蜡烛在熊熊燃烧,大红喜字贴在迎面的墙上。身着红色新衣的新娘子胡桃,被倒剪双臂绑着坐在床沿上,并没有以往新娘都有的红盖头。看见二善人进来,她主动打个招呼老爷回来了,快给奴家解开松绑吧,我这两只胳膊都酸疼死了。”

“嘿嘿。”二善人乐了,“怎么,想开了,不骂不闹了?”

“骂也好,闹也罢,还不是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胡桃叹口气,“算我命该如此’嫁给你这么一个老头子。”

“我的小乖乖,”二善人过来给她松绑,“老爷我可并不老,我满打满算才五十七岁,还是雄壮如虎狼呢。”说着话,他的脚下一个趔趄,差一点摔个大马趴。胡桃扶住他:“老爷喝多了。”

“没有,老爷我是海量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从没有醉过。就这样,再喝二斤没问题。”二善人望着胡桃粉嫩的脸蛋,已是不能自持,“宝贝儿,我们上床共效鱼水之欢。”

“老爷,新婚之夜总要喝交杯酒,这个规矩可不能破。”胡桃信口说不喝交杯酒,婚姻不长久。”

“好好,喝喝。”

“老爷,奴家已经是你的夫人了,我小你四十岁,都赶上你的孙女了,你今后对我要好。”

“那还用说。”

“对我家里要好。”

“自然“那你给我父亲一百亩地。”

二善人打个沉这,太多了。”

“你给多少?”

“十亩吧。”二善人是个吝啬鬼。

“不行,给这么少,你得受罚。”

“你说吧,怎样罚?”

“交杯酒你要多喝三倍。”

“这么说,我就要喝九杯了。”

“正是。”

“好,九杯就九杯。”二善人宁可多喝酒,也不愿多花钱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二人交杯对饮,喝到第七杯上,二善人便趴在桌案上不动了。胡桃吹灭灯烛,揪下二善人身上的护身佛,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洞房。溜到后花园打开后角门,她站在门外正在打量方位,思考该往何处走才能回到家。忽见对面过来一人,口中叨叨咕咕,看体形分明是父亲。待到了近前,果然正是。她扑过去叫道:“爹爹,怎么是你!”

胡四初时怔了片刻,待看清是女儿时,还不相信这是真的:“桃儿,爹爹该不是做梦吧!”

胡桃讲述了逃出的经过,胡四是个精明人:“桃儿,我们现在就到城门前,等天一亮城门一开就立刻出城,估计二善人家总得天大亮后才会发现你已逃走,不过我们出城就不怕了。”

“爹爹,我们出城了又该怎么办。”

“我想过了,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重回平城,再找江瞻大人告状,只有他能为我们穷人做主。”

“天寒地冻,路途遥远,我们父女不知何时才能到达。”

“为了活命,为了生存,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便受尽千辛万苦,也要走到平城。”

半个月后,胡四父女回到了平城。他们当天就到刺史衙门敲响了“鸣冤鼓”。当江瞻看到堂上跪的是他们父女时,颇为诧异地问道:“你们不是到秦州投亲去了,为何又到平城击鼓鸣冤?”

“江大人,我们在秦州受的天大冤屈,无处可以申诉,只能再求恩公做主,替我们申冤。”

“这不妥吧,大魏律条是,不能越州越衙办案,你在秦州的冤屈,还得回秦州州衙昭雪。”

“江大人,那秦州刺史他不受理我们的冤案哪!”

“这却为何,不理民词国法是要追究的。”

“因为对我们施害者是阳平王的叔父,也是当今万岁的叔爷,所以刺史李洪不接此案。”

“李洪大人可是皇上亲娘舅啊,”江瞻感到费解,“要说别的官员不敢碰硬,李大人不该有此顾虑呀。”

“草民也是这样认为,”胡四告知,“我满怀信心去州衙告状,没想到却被李大人赶出公堂。万般无奈我们父女才不顾冰天雪地衣单食缺,徒步回到平城。江大人若不体恤,我们的深仇大恨只能冤沉海底了。”

江瞻明知接状是不合大魏律条的,可是他不忍黎民的冤屈无处可申:“你且将冤情从实道来。”

胡四遂将被二善人陷害一事,从头到尾讲述一番:“大老爷,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妄。”

“你们可有证据?”

“有。”胡桃将护身佛呈上这是民女从二善人身上摘下来的,完全可以作为他的罪证。”

江瞻思忖片刻:“你二人暂且找住处住下,听候我衙班头的传讯,本官还要请万岁的示下。”

“遵命。”胡四父女退下了。

江瞻很快就进宫面见了孝文帝。这绝对是位勤政的皇帝,对心仪的臣子更是毫不拖延,见了江瞻,和颜悦色地说:“江卿有本尽管奏来。”

“万岁,臣可否越衙接案?”

“我朝早有定律,不可越州越衙。”

“如果本州本衙不受理明显的冤案,那么平民百姓受冤后,就只能告御状了?”江瞻发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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