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漫不经心(2 / 2)

北魏孝文帝 王占君 2042 字 12天前

“不过万岁仅仅两人在并州,只怕有生命危险。”驿丞问,“顺公公、王大人,还有那些护卫们去了何处?”

“为「掩护朕脱身,想必顺子公公他们已落人王袭之手。不要说了,朕要去并州城外的十里亭,护卫都督带兵来接应,朕要去那里同他们会合。”孝文帝吩咐,“你且带路前行。”

“万岁,此议不妥。”

“却是为何?”

“王袭若知万岁在并州私访,定要城内外撒下大网捕捉圣上。万岁要去十里亭,难免撞见王袭的打手,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该如何是好!”孝文帝一时也没了主意。

“万岁,小人倒有个主意。”

“讲来。”

“万岁写一手谕,小人带着它去十里亭同护卫都督相见,把他引到此处,这样方是稳妥之举。”

“此议甚妥。”孝文帝—当即提笔写下了一函手谕,交给了驿丞,“快去快回,莫让朕悬望。”

“小人遵旨。”驿丞如飞而去。

孝文帝忐忑不安地等待,他不知信鸽能否如期飞到,护卫都督能否带兵赶到,驿丞能否见到护卫人马,这一切还都难以预料。

嫌十11槲太阳已经隐没在地平线下,暮霭把天地全都遮盖。料峭的北风,带来一阵阵寒意。黄昏中的十里亭,孑然孤立在原野中,像是一位被遗弃的老人,佝偻着它那摇摇欲坠的身躯,显得分外凄楚与苍凉。

驿丞远远望去,别说护卫都督,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四望无人,他还是没敢即刻上亭。他多了个心眼,如果御前护卫的人马到达,自己现出去接头也完全来得及。他蹲在了附近的草丛中,相距半里地光景,瞄着十里亭。

并州城方向的大路上,走来一队人众,大约有十数人之多。他们队形散漫,穿戴也是格外随意。有人还怪声怪调地哼着小曲:

王二丫庄里一朵花,论年岁刚好十七八。

上秋后指定要出嫁,可就急坏了二丫妈。

女儿的肚子已显大,揣崽娃如何到婆家。

要不然给她打掉吧,“别唱了,你还有闲心唱曲,’这都急得火上房了。”宫九泰厉声斥责哼小曲的部下。

被训的侯三并不服气:“这城里找个遍,也没找着‘皇上,到这荒郊野外十里长亭,就更没门了。”

“你他妈的纯粹是找死,皇上出城只能往这个方向来,瞎猫碰死耗子,撞大运也许能成功。”

“得了,我说不过你,你是头儿,你说了算,你说咋办就咋办。”侯三急急忙忙就往草丛中跑,“我得出恭去了。”

眼见得侯三跑过来,驿丞只得站起身。他假意系裤子,边警告道瞎跑个屁,快撞人了。”

“哎,”侯三吓了一跳,“你在这干吗?”

“废话,你来干吗?”

宫九泰闻声走过来侯三,你和谁说话呢?”

“九爷,这也有个出恭的。”

宫九泰来到近前,一眼认出驿丞:“是你,怎么在这?”

“啊,”驿丞含糊答道’“我有个亲戚从柳林镇过来’给我带些杂粮蔬菜,所以来接接他。”

宫九泰眼珠转了转:“你该不会是说谎吧?”

“这点小事,犯得上吗?”

“不对,”宫九泰疑心顿起,“你是在给人打接应!”

驿丞心下一惊,但他表面并不显露出来:“宫九爷的话倒令下官莫名其妙,这是从何说起呀?”

一阵恰似风暴般的马蹄声响起,有一队马军足有上百人,风驰电掣一样来到了十里亭。为首者正是护卫都督,他将马的缰绳一勒,战马前蹄悬空,嘶鸣几声,原地停下。都督开言问道:“喂,你们之中可有接我的人?”

驿丞飞跑过去:“请问可是都督大人?”

“本将军正是。”

“可是见到飞鸽传书而至?”

“然也。”都督反问,“尊驾何人?”

“都督请看。”驿丞将怀中的御札取出递上。

都督拿在手中,认出是皇上平时常用的锦笺,是极为简短的一行字:护卫都督见此手谕,即随朕之钦差前来见驾。看后立刻滚鞍下马,躬身施礼钦差大人在上,末将有眼无珠,适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将军不必客气,即请带队随下官去面圣。”

都督令部下让出一匹马来,请驿丞上了坐骑:“烦请钦差大人前面带路。”

驿丞此时也是心急如火:“都督,请随下官前往见驾。”给马猛加一鞭,似一阵旋风离去。

宫九泰在亭前怔了片刻,想起驿丞所言之面圣、见驾之语,心说不好,这是皇上的护卫御军兵马到了,得赶快回去给王袭报信。看起来是凶多吉少,王大人得尽快拿个主意。

王袭在州衙内焦急地等候,他预感到大事不妙。皇上既然来微服私访,就是对他有了警觉。看起来自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枉费了一番心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百般难熬之际,宫九泰气喘吁吁跑回:“大人,情况不妙,御军护卫一百多马军到了十里亭,让驿丞给接走了。”

“啊,驿丞,这么说皇上在他那里!”

“十有八九,”宫九泰告知,“他手拿皇上的御札,护卫都督还口口声声称他为钦差大人。”

“不好王袭眼珠转了几转看起来我们的马脚全都暴露了,事不宜迟快些逃走吧。”

“大人,这什么准备也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拿,该往何处落脚,又如何生存,大人自得给拿个主意。”宫九泰一向足智多谋,此刻他依然没有乱了方寸,试探着说,“大人总得有人服侍,小的和大人同行,当个跑腿学舌的,总比没人使唤强得多。”

“九泰,不是本官我不带你,而是我的目标大,恐怕反倒连累了你,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安全。”

“小人鞍前马后跟老爷这么多年,大难临头大人就真的忍心把我一脚给踹了,”宫九泰用略带威胁的口吻说,“老爷还是带着小人为上。”

“你这人可真怪,难道非跟我同归于尽吗?州衙的财宝任你拿,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至于去向,我们只能个人顾个人了,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王袭说着提起一只镏金箱子慌慌张张就走,看来他早有准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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