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折霜刚刚啃两口馒头,立即觉得浑身不自在,抬眼望去,只见白泽直起身子,油亮亮的前爪垂在胸前,一双眼睛热切而又悲惋,明亮而又忧愁地望着她。
准确的说,是望着她手边的烧鸡。
折霜嘴角抽了一抽。
还没等她发话,言汀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拎起它脖颈处的皮毛迈开大步便走远了,到了地方将它往自己那份烧鸡前信手那么一扔——
小白泽无限欢快地扑了过去。
这顿饭吃的着实欢快。
最欢快的当属白泽,以至于再次启程赶路时,这家伙自告奋勇地跑在了最前面。估计是吃多了,需要消化。
一路上还是那些景色。
若不是清楚地记得他们调换了方向,折霜几乎以为他们在不断地兜圈子。只因为这林子里每一处的景色几乎没甚差别,高大粗壮的参天大树,丛生的杂草和灌木,满地潮湿的的腐叶,只有这些。
奇怪的是,这一路走来他们虽然见到了几只野兔狐狸之类的,但传闻中这林子盛产的魔兽,确是一只未见。按理说即便魔兽在夜间活动,他们连夜赶了这么久的路,不应该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即便他们属故意避开了一群魔兽,可是偌大一片林子,不应该只有那一群啊。
还有之前发现的那一方毯子,折霜越想便越觉得事情不怎么对劲。
同言汀河交流这些,言汀河只道眼下的情况虽然蹊跷,但线索终归太少,还不能证明些什么,为今之计只有继续前行,看能不能寻到其他线索。
眼看着日头正烈,他们再一次停了下来。
落脚的地方横着一颗粗壮的大树,不知为何倒在了这里,树身上已经布满青苔,更有许多蚂蚁之类的小的动物已经在树干底下做了洞穴,一行行绕着树干派来爬去。
“这地方毒虫太多,寻些树枝生个火将他们赶一赶吧,”折霜望着布满青绿苔藓的枝干皱眉道。
“也好。”言汀河思索道,起先还惦记着生火会引来魔兽,可走了这么久连个魔兽的皮毛都没见到,若真是有,索性见一见传闻中的魔兽到底是何等模样。
折霜回过身,却见言汀河单膝跪地,一手捂着胸口,脸色扭曲起来。一双眸子渐渐变为赤红之色,额头上青筋暴起,眉毛皱成一团,汗如雨下。
糟糕,他身上的魔性发作了?
折霜立即就紧张起来,他们到这里已经两天,汀河身上的魔性一直被丹药压抑着,此刻怎么会突然发作?
折霜急忙朝他奔过去。
言汀河却在原地大喝一声:“别过来!”
折霜的身形硬生生停住,看着他脸色通红,脸上积聚的汗水浸湿鬓发,拳头紧紧攥成一团,咯咯作响。
她的心被紧紧揪住。
他从来就不是将痛苦表现在脸上的人。即便是身受锥心之痛依然可以笑的风轻云淡,而如今,他连伪装的气力都已经没有,那他身上的痛该是到了何种地步!即便如此,折霜却看得出来他还是在压抑着自己,面上已经扭曲成一团,却还是咬紧齿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她仿佛能感受得到他身体的颤抖。
折霜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到掌心,钻心的疼痛却好像感受不到一般。眼眶瞬间会红的通透,莹润的液体在其中打转。
她却硬生生把它逼了回去。他都可以为了不令她担心隐忍到那般地步,她又怎么可以懦弱到只剩下泪水?
“汀河,”她开口唤他,不管他此刻是否听得到,只是不顾一切的大声呼喊:“没关系,疼的话便喊出来,在我面前你无须这般隐忍。”
那一声汀河唤的他身子僵了僵,而后便更加剧烈的颤抖起来。
她知道他此刻的心智已经在走失,只能不顾一切的唤这她的名字,汀河,汀河,一遍又一遍,声音逐渐变得嘶哑。
她看到他那双火红的眸子渐渐燃烧起来,扭曲的五官恢复模样,却变得异常的冰冷,脸上就像是染了霜一般,带着刻骨的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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