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衍灏下朝听说景宁在东篱苑,便信步寻了过来,恰巧看到这样的一幕,还以为景宁和风雨漪两个人玩儿上了,便笑着说道:“才几日不见,你们两个何时变得这样亲昵了?”
风雨漪闻言皱眉,正打算辩驳,却被景宁开口挡了下来:“我看这位妹妹长的乖巧,便与她一道游园,却不知是哪一位王公贵族,就这样被我拐了来。”
景宁这样一番话引得风衍灏大笑:“恐怕偌大一个皇宫里,也只有你敢这样迫着我妹妹与你一道游园,她可是宫里有名的小霸王,从来说一不二,不想,到了你这里竟然肯俯首称臣,陪你逛园子,当真是稀奇!”
听风衍灏这么一说,景宁立刻明白过来:自己推断的果然不错,只没想到宫里人心险恶,竟有人拿孩子当枪使,这样大做文章,无非是要自己难堪,只可惜,这样的戏码太旧,一下子就被识破了。
“原来是传说中的雨漪妹妹,端的是标致,亏得我自诩一双慧眼,却不能变得清明。”景宁一面笑着与风衍灏逗趣儿,一面回过头来与风雨漪说:“那可真是委屈了妹妹了,逛了这么久,去我的景珍苑坐坐,如何?”
风雨漪虽然心怀怨恨,可也懂得,在哥哥面前收敛,毕竟,风衍灏有多宠景宁,但凡不是瞎子,大家都看得明白,自己若是在哥哥面前与她作对,风雨漪不敢保证,风衍灏还能像以前那样偏袒自己。
母妃已经被哥哥贬去了宝莲寺,虽在宫中却犹如禁地,可这也已经算得上仁慈了,对于自己,他还能这样和颜悦色地玩笑,已经叫风雨漪受宠若惊了。
“姐姐有心了,你既这样热心邀请,妹妹若是不去,岂不显得失礼?只是这初次拜访的礼物,雨漪却是不曾备下,姐姐若是不嫌弃……”风雨漪说着,往一旁的菊花房里折了支艳丽的红菊出来,递到景宁手中:“这花儿,就做妹妹的心意,权当礼物送给姐姐吧。”
红菊在眼前,景宁自松开禁锢着风雨漪的手,言笑晏晏地接过来,道:“这花儿开得极好,只是,这样采摘了,岂不就折殒了?我自知妹妹一片真心待我,只是这花儿,过了今日只怕也是时日无多,便将她艳丽的妆容再叫人欣赏些日子吧,折了可惜!”
说完,景宁便将手上的花随手插进了一旁浇水的水洒里,那一朵艳丽的菊花,立刻就成了浮萍无依,摇摇摆摆随波荡漾间,风雨漪看着它,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是自己太不自量力了,居然妄图拿菊花做喻,比拟母妃,要景宁承认母妃的死是因为她。然而,不过三言两语,景宁就已经扳回局面,不仅暗示母妃时日无多,还将自己比作浮萍,自己当真是小看她了。
看着陷入沉思的风雨漪,景宁知道,自己的言行奏效了。她本无心,可奈何这直肠子的小丫头竟这样肆无忌惮的找上门来,若非风衍灏来的巧,只怕这小丫头早已叫办了。好在风雨漪也是个有眼色的,景宁给个台阶,她倒懂得顺杆子爬,如若不然,岂不是辜负了母妃的一番委曲求全?
“妹妹看什么呢?景珍苑里才来了时新的糕点花样,姐姐带你去尝尝,快走!”景宁笑着招呼风雨漪,这厢连带着风衍灏都不顾了,惹得风衍灏一阵吃味。
“你们才认识几日,就这样亲了?三个人一起,偏生抛下了我,前几日,太医已经瞧了,说你身子大好了,你若是闲下来,也对典礼上上心。这一次,我想把咱们的婚礼再大办一次,上一回,是冲喜,虽说已经礼成,可心里到底觉得亏欠了你。”
初时还是佯装生气的打趣,到后来,景宁蓦然听出了风衍灏的认真,不由地扭过脸来看着他道:“这样的事,劳心劳神,我虽已大好,可总觉得无力,况且,连你自己也说了,冲喜也是礼成,倘若有心,何苦要那样劳民伤财,你刚登基,还是把心思放在家国大事上的好,等国泰民安了,你才能好生歇息,瞧瞧你脸上的黑眼圈~”
景宁指着风衍灏的眼圈说道,一点儿也不避讳。风衍灏用笑语引出了真心,而景宁却用笑语全身而退,若是没有那样多的繁杂横在他们中间,这样聪慧玲珑的两个人,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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