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贵人身子一颤,忙道:“那是自然。”
赵贵人的住处早已被挪到了最深处的侧卧阁中,那间房子窗前种满了槐树,房里终日照不进一丝阳光,连带着几场大雪,房中更是湿冷难捱。玉衍推门而入之时,赵贵人正坐在窗前呆呆地张望着仪元殿的方向。数九寒冬,她身上所着却还是夏日的衣衫,因着太冷,又将弹了被褥剩下的棉絮充在衣襟里,整个人便如同肿胀起來,尤显得滑稽可笑。
她听到动静,许是以为裕灏终于來看她,惊喜地几欲从椅子上跌落下去。然而在看清玉衍的一瞬间,她那双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的双眼,几乎充满了鲜血。
玉衍近來心力憔悴,身子本就弱,见这里又寒冷异常,当下也不理会那女子,只吩咐苏鄂道:“赵贵人还是贵人,份例的炭火不能少。小福子在外面,你叫他生个火进來。”
当即便有燃好的炉火被送进屋内,那炽热的火光仿佛映得赵贵人脸上也有了些许生气似的。玉衍重新回过头來,脸上是高贵且淡泊的笑容:“贵人别來无恙。”
“北宫卿……”那女子豁然出声,却似还不够发泄出压抑许久的情绪一般,又一遍狠狠道,“北宫卿!!”
苏鄂此时已搬了座椅來,又用架子上的衣物垫好了放在玉衍身后。然而她却只是看了一眼,并未坐下。玉衍此时身上所着的绫罗锦缎,便是在赵贵人宠极之时也不曾拥有过。现下那女子受尽百般**,便是用身上之物铺垫她人座椅都要被嫌弃,她如何不恨。
“本宫听太医说妹妹精神不大清醒,记不得人了,却不想妹妹还认得出本宫是谁,当真叫本宫感动。”
“我怎么会忘了你!”赵贵人欲要欺身上前,然而她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使不出这样大的力气。她狼狈地伏在地上,恶狠狠道,“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玉衍冷冷看着她,垂在额前的宝红碎珠流苏随风摇曳,打出一束高华的光。“怎么,妹妹这一世还未活好便想着做鬼的事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我药里动了手脚,只要我还有一天活着,你便要想方设法折磨我……”
“若沒有本宫的打算,你早在有孕之时便会母女双亡了。”玉衍终于肯正眼看她,然而那眼神无异于在看一个苟延残喘的将死之人。“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么,就是因为你从來不知道你真正该对付的是谁。”
赵贵人怔了一怔,旋即却发出一阵狰狞的笑声。她一手扶住床头,用尽力气道:“我自然知道该对付的人是谁,你夺走了我唯一的孩子,我若依旧是皇上的宠妃,必饶不了你这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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