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情分沒了.哪里还会在意旧人.另外……”苏鄂若有所思地顿了一顿.见玉衍抬眼看她.才压低声音道.“宁淑媛不知事情经过.带着妃嫔在外面求了好久的情.皇上见娘娘人心所向.立后之事也属水到渠成.”
手中丝被的一角被骤然握紧.玉衍隐隐有了几分笑意:“她总还是担心我的.”
苏鄂亦颔首笑道:“这些年.宁小主不是一直如此么.虽说……”她的话戛然而止.玉衍却明白她想要说些什么.于是温然道:“这几日承影都去了哪里.”
“这……”
“罢了.”轻叹一口气.玉衍重新拉上金红的丝被.眼皮已然垂了下來.“我既拦不住.便随他二人去吧.”
她不知那个女子与承影之间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却知承影在庭院中眺望重涎宫的时日愈发多了起來.确然.若沒有他的回应.宁淑媛或许也坚持不了那么久.承影留在景安宫.其实恰恰是保全了她们二人.否则朝夕相处的情谊.裕灏怎会察觉不出來.
翌日下午.内务府果然送來了皇后规制的吉服.正红簇金的双层瑰纱广陵长尾凤袍.在光下清晰可见的银色舒卷云纹.无不昭显着中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那一身袍子映得连精心修建的大殿都仿佛失了色彩.若非长年累月积攒出來的疏离气质.无论如何也驾驭不了这样雍容的华袍.
着于身上.愈发衬得玉衍倾城容颜如一朵久绽不败的牡丹.从前沒有的高华气质随着岁月沉淀而慢慢显露出來.她所有的已不再是少女时代的轻灵淳朴.而是正宫不可侵犯的威严之美.只是镜中容颜连自己都会觉得无比陌生.更何况是那个数年都征战在外的人呢.
“娘娘果然是配得上这凤袍的.”忽闻一声赞叹.原是德贵嫔抱着小公主立于门外.她见玉衍回过头來.更是笑道.“贵妃娘娘可别怪臣妾不请自來.”
玉衍不及更衣.便披了件青藤长衣在外.笑如弯月:“怎会.妹妹难得來一趟.”
“臣妾本带着如姩从仪元殿出來.途中见内务府捧着皇后吉服匆匆赶向这里.便知贵妃大喜了.”她说罢拿着手帕点了点唇.自嘲道.“瞧臣妾笨嘴拙舌的.现在可不是要改口了.”
“还未正是册封.本宫也不想张扬.”玉衍与那女子一同坐在榻上了.才逗着如姩欢喜道.“妹妹的公主长得真快.眼见着便要超过我家语儿了.”
德贵嫔闻言淡然一笑:“这小东西怎比得上姐姐的紫阳公主福泽深厚.到底是托生了一个好母亲.臣妾听说.娘娘此番斩杀妖妃.朝野皆对娘娘赞不绝口.连那众大臣也沒有不服的.”她笑意渐深.端着茶盏细细品道.“这会儿只怕有人悔的肠子都青了呢.”
玉衍只是端看着小几上一盆新修剪好的花枝.似笑非笑道:“这事皇上既然沒说.妹妹也便不要宣扬出去了.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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