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愿意的。太华,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是真的想嫁给他还是不甘心他喜欢万春妹妹而不喜欢你?”茯苓云淡风轻的问。
“孝昌姐姐你也不相信我?我以为你会不一样。妹妹再不懂事也断断不会为了一时的赌气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太华公主十分激动脸都涨红了。
茯苓瞅着她涨红的俏脸,“扑哧”笑出来,眨眼道,“我只是怕你意气用事随便问问,妹妹不必这般激动。父皇有没有说,婚期订在何时?”
见她相信自己,太华公主脸色稍缓,却依旧愁容满面,“母妃说咸宜姐姐刚刚今年七月份刚刚大婚出嫁,年末寿王哥哥也要大婚,子女们一个个成家她身边甚是寂寥,想暂留我一些时日,婚事等明年开春再行商议,父皇已经应允了。落花有情,奈何流水无意,杨錡中意的是万春那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婚期推延对你来说是有利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既然你已认定他是驸马的合适人选,趁着这些时日,你多跟杨錡接触,多了解他一点顺便也让他了解一下你的性情。”茯苓嘴边隐去了笑意,认真的说。
太华深深看她一眼,舒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信服和哀求,“自从咸宜姐姐出嫁后,很多贴心体己话我都无处诉说。如今宫里来了姐姐,我这才心里有了主心骨,姐姐一定要帮我啊。”
茯苓微笑着颔首,心里却叹,爱情潜移默化改变人,连一向不识愁滋味的太华公主竟然也为情烦恼起来了,“身为你的军师,我随你去宫门口转转看看杨錡是否值得我们无惧无畏的太华公主这般伤神,顺便对咱们醉酒连累他的事聊表歉意。天色将午,不如物尽所用。绿萼,备上一壶酒,几碟小菜。”
宫门口,太监宫女络绎不绝的搬运着蔬菜瓜果,秩序井然,既无熙熙攘攘也无大声喧哗。时而不时还有几个灰头土脸的官员出入,人人沉浸在忙碌中。
宫门口不远处,杨錡清彦俊雅依旧,指挥若定,闲下来的时候时而不时同身边那位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姑娘递个眼神,说几句话,一脸的愉悦。他忙碌着指挥,寒冷的冬日,额头竟然渗出颗颗汗水,小女孩从怀中掏出手帕娇羞踮起脚尖为他试汗,一点不在乎别人关注的眼光。许是杨錡觉得她踮脚辛苦,体贴地半蹲着身子,享受着美人试汗。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温馨画面。
太华公主定睛看了眼,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转身便要走。从她的表情中,茯苓已猜出那小女孩是谁,连忙拉住她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柔荑,款款走到杨錡身边,“杨统领,恰巧今日是你当值,否则我同太华妹妹可就白跑一趟了。”
茯苓并不想棒打鸳鸯,却也不想因为一时的误解让太华公主错过一场好姻缘。在她的心中,始终不觉得十三岁的女孩能懂什么是爱情。也许这就是时代差异,如果不是这份错觉,或许她便不会为日后造成的遗憾而后悔不已。
淡淡扫了一眼来人,杨錡扑通跪下,冷漠的说,“卑职参见孝昌公主、太华公主!”
“免礼吧,既是旧识,杨统领以后不必如此见外。那日醉酒之事连累杨统领被关押在内务府,太华深感内疚,还望见谅。”太华公主垂首敛目,强按住紊乱的心跳柔声道。朦胧中悸动的少女情怀让她多了抹矜持,柔和而恬淡。
闻言,杨錡脊背一凉,神情蓦然间变得既疏离又陌生,皇上曾暗示要将自己同太华公主结为连理的意思,心里终究还是有埋怨的,温淳的笑容顿时消于无形,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公主身份高贵,卑职不敢高攀,礼数不可废。那日是卑职有眼无珠,错把公主当成宫女,还望两位公主见谅。”
听着这含沙射影又别有寓意的话,太华公主面色一僵,但这话如此冠冕堂皇,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挑不出任何辩驳之处,反倒显得刚刚的致歉有做作之嫌,她的心情低落起来。
茯苓心一疼,不想让太华公主受委屈,冷冷一笑厉声道,“杨统领说一套做一套变换之快实在令人汗颜。既然公主高贵贵不可攀,杨统领又为何同万春公主这般熟络,引为至交好友?难不成万春公主是公主,本宫同太华公主便是那洪水猛兽?”
“这……”杨錡被说得哑口无言,望向万春公主的眼神里盛满怜惜宠溺。
万春公主盈盈上前,无波无澜的声音说,仿若这一切争端都与她无关,没有一丝惊诧,漆黑眸子深远平静,“姐姐虽然眼生得很,身上却有一股可亲的感觉,莫名的让人想接近,想必是刚回宫的孝昌姐姐吧!”
“是啊,万春妹妹生的粉雕玉逐,实在是让人喜欢呐。姐姐这里有些点心,不如我们就不妨碍杨统领做事,去亭子里坐坐赏梅谈心如何?”茯苓见她说话干脆利落有分寸,且不卑不亢,便知这女孩有不同于同龄人的精明和睿智。
“好啊,万春也好喜欢孝昌姐姐。姐姐怎么知道万春肚子饿了?”万春公主闻言淡笑道,转头对上杨錡关切隐忧的眼神,点了点头,扯起茯苓的手,似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娇笑着奔向了不远处的琉璃亭子。
天下怕只有后宫这个地方能把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练就一副虚以委蛇的模样,抹杀了明艳艳的童真和朝气。看到她,茯苓仿佛看到自己的暮年,几时,自己也会变得同她这般毫无朝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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