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天意难测(2 / 2)

“相公。”一个女子柔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阵小跑的哒哒声,下一刻瘦弱的身影已撞进谷天祈的怀中。

待看清了这名女子的长相,茯苓不觉得一怔,她正是几日前特意向她辞行的唐绮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短短几日不见,他们竟已这般亲昵,什么时候完婚了?她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静观其变。

谷天祈不好意思的看了茯苓一眼,欲言又止。待他看到腻在怀中的美人额头微微冒汗时,不避嫌的用衣袖为她擦拭,温柔的问,“绮玉,我不是让你在亭子里等我一会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相公,看不到你人家害怕嘛。”绮玉见两人的目光皆对着自己,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溜一转,脸上扬起一个绚烂的笑容,撅着小嘴撒娇道,举手投足之间有着难言的暧昧与幸福。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茯苓却是愈看愈尴尬,心里更有被奚落羞辱的感觉,她生气的不是绮玉的投怀送抱,而是谷天祈的不拒绝。再也不愿当可笑的看客见证别人的幸福,她转身便要走。

这就是你要我离去的原因吗?她在心里想。

倚在谷天祈的怀中,绮玉脸上的笑容显得愈发的天真,咯咯笑着叫住了她,好奇的问,“公主,你带面纱是不是因为好玩啊?”

“绮玉姑娘说笑了,我偶感风寒怕传染给大家。听陆英说你病了,身子好些了没?”茯苓虽觉得这绮玉突然间转了性子,却并没有往心里去,垂下眼睑掩去外露的情绪,礼貌的回了一句。

“相公就是太紧张我,其实我觉得一点儿病也没有。”绮玉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容,沐浴着幸福,就连素日平凡的容颜也显得清丽几分,巧笑嫣然的摇晃着谷天祈的手臂问,“公主将绝美容颜藏起来,多浪费啊!相公,你说对不对?”

“你为何叫他相公?你们完婚了?”见她一本正经的唤相公,茯苓脸上的表情不禁冷凝了起来,寒声问。

绮玉对着她可爱的眨眼睛,宛然一副幸福女人的羞怯模样,“现在不是相公,不过也快了。我与相公乃是小时候定下的娃娃亲,早晚都要完婚的,公主不觉得这样称呼更亲切吗?”

茯苓想笑,却想不出口;想哭,也哭不出来。只能这般定定的望着谷天祈,似笑非笑,脸上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些许梅树的花瓣,也吹散了茯苓脸上的面纱。

“啊!”绮玉似受了惊般,紧紧地抱着谷天祈。许久,她才心有余悸的说,“相公,吓死我了,公主的右脸颊上好像长出来一个血盆大嘴,好可怕!”

“我还有事,先走了。”茯苓看着眼前惊惶不定的绮玉,气得发慌,但怒极后反而极度的平静,冲他们盈盈一笑,平淡的语气让人难以捉摸。只见她动作优雅的重新戴上面纱,尽量让自己不失方寸。但是她只能控制眼角的泪水,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不颤抖。

茯苓眼睛里闪现一抹失望,但很快消失了,此时她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苓儿!苓儿!”谷天祈见她眼里全无温度,这才推开怀里的人儿,对她紧追不舍。临近太医院门口时,他的手紧紧的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窃窃私语,“苓儿,你别误会,绮玉的头部受创,不能受刺激,有些事情她记的同我们记的不一样,我们需要配合她一下。”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她病了?如果你要躲着我,不必拉任何人做借口。”茯苓看着她的眼神又似乎带着怜悯的眼光,声音变得冷冽起来。

“我想要的爱人是在我危难时能抚慰我,给我力量,而不是在我为难时,揽着别的女人小心呵护。这样卑微委屈自己的爱恋,我宁可不要。反正我的生命里,爱情只是空气,而不是氧气。重要,却不见血封侯的致命。”她心想。

谷天祈突然觉得有嘴说不清,勉力解释道,“我没有躲避你的意思,绮玉真的病了,她脑部受创,现在只活在自己的记忆里受不得刺激的。苓儿,你不用去在乎别人眼光,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

“你看着它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茯苓扯下面纱,指着那撕裂的伤口说。见他迟钝了下,鄙视的笑意悄悄浮上嘴角,“做不到就少装深情。”

“如果你介意的是这张脸,我一定会想法子医好你,你再给我几日时间。”谷天祈讷讷的承诺。

茯苓按捺下发慌的感觉,声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这张脸我一点也不在乎,在乎的人是你。我的脸不牢你挂心,你的时间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娘子吧,”

在宫中生活久了,茯苓早练就了一副七窍玲珑心。她疾步走出太医院,背静处连身姿都有些仓皇,与生俱来的优雅也丢了一半。

她能轻易地解决太华公主与杨錡之间的矛盾,却解不开自己的一团乱麻。

谷天祈纹风不动的站着,静静的注视着她离去。他该如何告诉她,他震惊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疼她才不忍看。她脸上的伤痕是被人下了世间女子又爱又怕的血阎罗,而他苦心钻研了几日去一丝头绪也没有。这世上唯一能救她的,只有拥有万毒谱的绮玉,却偏偏她的记忆缺失,忘记了万毒谱的下落,他才不得不全力配合她,医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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