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旧情难解怀(2 / 2)

“你的担心,我明白。只是既然已经迈进去,难不成还有抽身的一天?”这话虽问的是凌云,方媃自己也在自问,若真有抽身的一天,荣华富贵,她可能抛得下?

凌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他眼中神光夺目,只是凝视她,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便明言一般。

方媃侧过脸去,耳垂发热,这个凌非鸿,他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他的眼眸如海波如烟的天池之水,可让人沉溺其中。

“眉真,你保重自己,爱惜身子,你我之路,也才刚开始。千山万水,也总能有走完的一天。”

这话——方媃抿唇看他,想从他冰雪般的脸庞上找出什么来,却一无所获。

方媃想,他一定还有所期许,没有就此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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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媃与晴儿往回走时,见到了兄长方靖。他似是正要去拜访方媃,在方媃的小院门口相遇了。这位兄长二十岁出头,身材魁梧高壮,英气勃勃,一举一动充满力量,一看便知是位武将了。

“二妹妹是去花园玩了?”方靖很亲切得道。

方媃不知道方靖来是什么目的,但只能做出亲热得样子道:“请哥哥进屋说话吧。”

两人进屋里坐下,方靖略打量了一下方媃,笑道:“妹妹气色比上次来好了许多,方才在上房父母面前我也不便多说,先前实在担心你,如今再看,眉头也舒展了,眼中也没了忧愁,脸上还常带笑意,真令为兄放心了。”

他言词诚恳,语带关切,看起来是真关心这个妹妹,方媃心里觉得暖和,看来在这个家中,还是有人真正关心这个庶女的。

方媃深知自己属于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那种人,此时对方靖便不像方才那么防备,不由有了亲近之意。

只听方靖问道:“妹妹方才进园子可遇见非鸿了?”

方媃有些不好意思,猜到方靖要说什么,回道:“是,我与他只是问候了几句。”

“非鸿之父去世后,只有姨母与他相依为命,好在凌家家底丰厚,广有田庄店铺,只是姨母也在两年多前去了,如今凌家只有他一人了。非鸿自小便绝顶聪明,又得名师授业,如今更是在江湖中扬名立万,我看他心志不小,非常人可比。”

方媃点头,问道:“妹妹嫁了人家,这两年也不清楚他的事,他这两年都在做些什么?”

方靖道:“何止是两年前,你不记得了,他十四五岁时,便常出门去,一走便是一两个月,只因那时姨母尚在世,他不能久不回家。姨母去世后,他更是没了顾忌,在江湖中混得风生水起。前些日子我在街上遇见他,他与几个江湖人士走在一处,那几人一看便不是我洪国人,深目高鼻,似是獠族人。”

“獠族?那个北方彪悍的游牧民族?”

“正是,非鸿跟他们走得很近。我听说他近几年常在北方边关行走,怕是认识了不少獠族人。”

方靖停顿一下,语重心长道:哥哥只想叮嘱你一句,他是那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而你已为人妇,千万莫与他过多牵扯,惹出事来可不得了。”

看得出,方靖对他们以前的事是了解的,这番话心存好意,方媃只能点头答应。这个话题太尴尬,方媃连忙转了话头,问道:“哥哥在外京营十分辛苦吧?”

“自小习武,吃了许多苦,如今进了外京营,倒也不觉得,习惯了。”方靖道。

方媃想了想,问道:“外京营负责京都城防,内京营便是负责禁城和皇家的守卫了?内京营的差事比外京营好吧?”

“正是。外京营十六卫所,内京营同样,只是内京营向来门槛甚高,等闲进不去的。我已在外京营三年,虽辛苦些,却也受到诸多历练,营中兄弟也处得好,十分相得。”

方媃点头,道:“哥哥亲和,人缘想必是极好的。”她想,方靖来找她是不是也有所图呢?看他模样,似乎很憨厚直爽,不像那种人。

方靖犹豫了片刻,才斟酌说道:“二妹妹,我不知方才母亲与方嫚同你说了些什么,但有句话为兄忍不住要嘱咐你。”

“哥哥尽管说。”

方靖道:“母亲是老一辈子的人,她偏疼自己女儿是自然的,当初为了方嫚,本就已委屈了你。如今她更是一心只为方嫚打算,可能忽略了你的处境和难处。你只记得,家人虽要看顾,也要量力而行,太为难的事你不必硬着头皮答应。在那皇家的深宅大院里,保住自己已经不易。平日若遇到难处,可稍信来与我知,哥哥虽无大才,为愿尽力你分担些。”

“原来他竟真心疼爱我这个庶出妹妹!”一番话说的方媃十分动容,心想这个哥哥确实拿她当妹妹,很为她着想,比那个虚伪的母亲强得多。

“哥哥的嘱咐小妹牢记心中,凡事自会衡量,若有难处也会找哥哥拿主意。哥哥如此体谅,真教小妹心怀感激。”

“一家子亲兄妹,说这些话见外了。”方靖憨直得笑道。

方媃看着方靖,忽然觉得有个哥哥其实很好,她在这个世界终于不是孤立无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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