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远专程来,这份心意妾身心领了。”方媃道。
“你是该领这份情,”应煊道:“忙不完的事,两脚不沾地,若是换了旁人在这里,我真是懒得来。”
她看到方媃写的诗,笑得凤眼微弯,道:“原来毒妇之毒胜过蜈蚣蛇蝎,好生可怕。怎么?觉得这次是吃了亏了?”
“不是吃亏,莫非还是占了便宜?”方媃也笑道。
“若是旁人,也许是吃亏了,若是你,便是占了便宜。”
“这话从何说起?”
“因为我的人和心,现在都在你这里,你总是赢了的。”应煊搂着她腰,说道。
“王爷这般说,也太轻松了。妾身怎么都觉得,这是被流放了,哪里值得高兴。”方媃调侃道。
“说得好可怜。这半个月是不是在心里将我骂了无数次了?”
“没工夫骂您,妾身好比是那飞出笼子的鸟儿,忽然得了自由,两只眼睛都不够用的,两条腿忍不住往外跑,都快跑野了。”
“所以我便赶来了,再不来,你真把我忘了也未可知。”
“王爷您就算再迟一个月来,妾身也不会忘了您。再晚些,就说不定了。”方媃故意道。
此话一出,应煊脸色精彩之极,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他无可奈何,佯怒着轻拍了下桌案道:“好啊,好没良心!枉我还为你操心费力,为你放下公务奔波来去,天天记挂着你。”
方媃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两人插科打诨,都默契得不再提她被设计出府的始作俑者。方媃明白便是应煊也不能事事如意,权衡各方,衡量轻重,他自然会有所取舍。
这其中是有些无奈,也有必然,他放不下她,但可能更放不下的是权倾天下的雄心。
方媃能理解他,却也并不打算为了他的经天伟业甘心奉献。她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么爱他,她的目标仅仅是自保。
所以,现在这样,也挺好。
“我给你的那副画,你为什么没带过来?”应煊问道。
那副画,她一直挂在书房中,这次确实没带来。
“怕在路上弄坏了,便没带来。王爷怎知的?我走后您去过灵犀院?”方媃倒是有几分意外。
应煊垂下眼帘没回答,握着她手,轻轻摩挲着。
半晌,才道:“处变不惊,心性旷达,有女儿的细腻也俱男儿般的气量,这是我最赞赏你的。只是这气量是否也太大了些?倒像是全不在乎一般。我这人很贪心,你这般,我反不舒服。倒不如看你撒娇撒痴的哭闹,我心里反倒高兴,因为知道你离不开我,在乎我。”
方媃叹口气,道:“请王爷谅解,王爷殚精竭虑忙于大事,妾身的日子也过得不轻松,我们各自有难处,谁也替不得谁。妾身这般,并不是没心没肺,不在乎,只是顺其自然而已。要知顺水行舟易,逆流而上难。好比舟行海上,大浪来时,唯有顺势而行,才不会翻船。妾身只想选一条可以自保又不艰难的路走。”
应煊点头,道:“你如此一说,我倒也理解。只是虽然你坦然而受,我心中却总觉有所亏欠。你为了我吃的苦,我都记在心里。”
方媃笑道:“这算什么苦?在这里远离纷扰,悠哉乐哉,逍遥得很。”
应煊展眉,双臂一伸,轻松打横抱起她,带着几分坏笑道:“说的是,良宵苦短,娘子快与本王共赴逍遥去吧。”
方媃满面通红,这人怎么说来就来,连点过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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