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看看方媃,道:“可不是,如意这姑娘跟在王妃身边多年,最是心灵手巧。”
方媃想起那如意就觉得讨厌,见高捧见低踩,眼中除了王妃再放不下别人。
叶氏道:“如意亲口跟我说,贤妃娘娘等不及明年选秀,现在就要为咱们王爷再纳一位庶妃。”
孙氏眼光闪动,脸色有些许不自然,方媃挑起唇角,心想:“你们只顾刺激我,自己心里又能好受几分呢?我的心理素质比你们强多了,观念不同,看待事物自是不同。”
“这位庶妃来头可不小,听说是正四品通政使司副使田世英的妹妹。下个月便要进门了,依我看,既是娘娘看中了的,庶妃也是暂时的。”叶氏终于卖完关子。
“不知这位田妹妹长相如何?”孙氏问道。
“如意说,听说那田氏秀而不媚,明艳动人。能有此传闻,想必是很美的了。”
“下个月便进门,那这亲事是何时定下的?”孙氏别有用意,看了方媃一眼,问道。
“孙姐姐,咱们在这府里都是瞎子聋子,原来早在春天,也就是方妹妹刚去庄子时,这亲事便按步就班定下了。”叶氏看着方媃道:“方妹妹,你也别生气,咱们这些人心里都明白,所谓花无百日红罢了。”
方媃今日还真是有收获,逛了回园子,听了回八卦,这么关心自己的两个姐姐,教她说什么好呢?
这两人说完相声,眼巴巴等她反应,她也不能叫人家失望,忽然起了些促狭心思,不如就演一回,让她们如愿以偿有何妨?
方媃沉下脸,酝酿片刻,双手用力绞着手帕道:“他去看我时,从未对我提起这回事。何苦要瞒着我呢?那田氏进门便是庶妃,可我已入府两年还是侍妾,亏他还曾对我许下承诺,一个未曾兑现,真是拿我当傻子么。”
说完,她用手帕遮面,嘤嘤而泣,晴儿急得连声劝,以为自己家主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叶氏和孙氏终于出了口气,平时只觉这方媃沉得太稳,雷打不动的样子,如今可算是激得露出了本来面目。她们不舒服,当然也不能让她好受了。
这二人对视一眼,死忍着不笑,见方媃捂着脸哭,忙胡乱劝了两句,找个借口一阵风似的出园子去了。两人今日终于看了方氏笑话,等不及要与志趣相投的姐妹们去分享。
满府里不出一日便传遍,方姨娘听说王爷要纳新人,气得当场哭出来,被丫头扶着回自己院子了。
“小姐,您可真是小孩子心性。何苦这般?凭白让她们高兴,连婢子也差点被骗过了,直以为您是真的伤心呢。”晴儿端上茶来,抱怨道。
方媃看看茶水,问道:“这是什么茶?似乎不是那岫山银针?”
晴儿努着嘴道:“自从咱们回来,府里上下都冷眼相待,哪里还有什么岫山银针喝。”
方媃淡笑:“这茶也不错,闻着挺香的,只要不是茶叶沫子,我就知足了。”
晴儿被方媃的反应弄得无可奈何。
“我是兴之所至而已,她们那么想看我伤心生气,我若不如了她们的愿,只怕没一日能清静。这下好了,让她们如了意,从此消停了。”方媃喝着茶,长出一口气。
“话说回来,叶氏不会胡说,那田氏一定是早就定下的,王爷连个口风也没跟你露,真让人伤心。”晴儿不满道。
“贤妃早就看我不顺眼,白氏又不成气,她自然要再塞新人进来。通政使司副使之职,品级虽只是四品,却有实权。既然是田氏之兄,年纪想来不大,可谓年轻有为,培养一番,将来或可堪大用,娘娘当然是为了王爷着想。”方媃道。
“通政使司是负责什么事的?”晴儿问道。
方媃从书架上抽出《大洪官职考》来,翻开找到,对晴儿解释道:“通政使司,掌受四方章奏。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关防诸司出入公文、奏报四方臣民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等事,早朝时汇进在外之题本、奏本、在京之奏本。有径自封进者则参驳。”
晴儿想了想,道:“原来是这么要紧的官署。全国地方上奏皇上的折子,出入公文都要通过通政使。”
方媃点头,这通政使司负上传下达之职,责任重大,是朝廷关键部门之一了。
晴儿叹气,这田氏是贤妃所选,长相好,有靠山,来势汹汹啊。
方媃白天时假哭,嗓子也有些不适,回来又与晴儿说了些话,只觉咽干,正看见蕊儿站在门外,便叫她去拿些秋梨糖来润喉。
方媃坐在西边书房,闲闲看书,珠帘挑起,进来的却不是蕊儿,而是应煊,他手里拿的正是让蕊儿去取的秋梨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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