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涨红了脸 道:“即便是独自死去 也值得 为了他的鸿图大业 ”
“你真的了解你们的族长吗 他的性情如何 万里江山、滔天权势 对于纵横江湖、快意恩仇的他來说 很重要吗 他在不是你们族长之前 是怎样的呢 ”
“他如今做这些事 有种种情非得已的原因 但这些原因里 唯独沒有他自身的欲望 他不是为了自己做窃国之事 ”方媃道:“若真是与他心心相通的爱人 就该明白他的心意 若我明知他的心性 还要独自牺牲以成全他 那才是真正害了他 ”
雁北良久无言 半晌才低声问道:“成王败寇 若有一日 万一你们要生离死别 你当如何 可会后悔 ”
“我既然來到他身边 便是已经决定 此生与他 只有死别 沒有生离 ”方媃斩钉截铁道
她平时一向言谈温柔可亲 如今把话说的如此强硬绝决 反令人更感真实 无可置疑
雁北凝视她 眼前的女子 含娇倚榻 柔枝嫩叶般的容貌 却有着坚强明净的心
她回想起之前 曾潜入冷宫要救方媃 她却因为一个丫头而绝然放弃逃走 确实有不让须眉的勇气和忠义
雁北沉默了片刻 盯着她问:“族长说过 三个月后开战 会把你安置到妥当之地 你会听从吗 ”
方媃一字一句道:“他在何处 我便在何处 ”
雁北闻言呼出一口气來 再无话说 转身离开
晚上凌云來看方媃 听她问起雁北 便道:“雁北是雁长老的女儿 武艺高强 性情坚忍 所以长老很信任这个女儿 ”
方媃看凌云 带着两分取笑的意味道:“雁北不但忠心 对你还颇为关心 你们也相识多年了吧 ”
凌云闻言 怔了片刻 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方媃的脸色 随即无奈得笑道:“从我成为族长起便相识了 你话中有话 可是不放心我 ”
方媃忍不住笑 凌云的性子便是这般 些许狂傲 些许恣意 表面看去是让女人难以掌握和琢磨的 其实却是痴情一片 百折不回
所以方媃并不担心 也才敢把心里的疑惑放出來说
“你虽无意 只怕伤了有心人 若真无意 便疏远些 也是为她好 ”
凌云不解:“从未亲近 何來疏远 她只是我的族人和属下 男女有别 怎么可能无端亲近 ”又看了看方媃 笑道:“如今你來了 只管好生盯着我 若谁敢觊觎我 你就用醋把她们泼走就是 我绝不敢二话 ”
“你说到哪儿去了 什么‘用醋泼’ 何來那许多醋 ”方媃急道
凌云假意上下打量她一番 道:“沒醋么 我为何闻到了酸味 ”
方媃气得随手拿起一本书 作势要扔向他 “再胡言乱语 我可不依 ”
凌云笑道:“此书是我特意为你寻來的珍本 你舍得 何况莫说一本 便是扔來百本书 也沾不到我一片衣角 ”
“如此说 以后若你惹我生气了 我便拿你无可奈何了 ”方媃叹着放下书
凌云走到近前 拉起她手道:“若真惹你生气了 我便站在这里 任你惩罚 ”
方媃轻轻拍了他胸膛一下道:“我是悍妇 生气了可是要打人的 ”
凌云在她耳边 轻声道:“你便是河东狮 我也一生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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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柑县五日后 凌云与方媃成亲了 沒有父母之命 更无媒妁之言 两人却甘之如饴
在柑县的三位滕族长老和獠族王子涑沙等重要人物都出席观礼 场面虽不热闹却也隆重
方媃是第一回穿上新娘礼服 凤冠霞帔 对镜而照时 华丽喜庆的裙裳把她的面庞都映红了 金花八宝凤冠贵气逼人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镜中的她靡颜腻理 娇丽尤绝
看着镜中新娘装扮的自己 不得不感叹人生际遇之奇 穿越而來便是小小侍妾 后來便是一入宫门深似海 做了皇帝嫔妃 再被打入冷宫为庶人 原以为从此难有出头之日 沒想到如今却从白玉京千里迢迢來到北方一个小小柑县 嫁给了凌云
真是几经周折 可叹可感
成亲所有应备的箱匣聘礼 全是凌云早就备好的 一看便知是精心预备 华丽精致 绸缎、钗环皆是贵重之物 从此也可看出他的贴心与诚意
掌礼傧相在堂上高声唱祝:“红烛喜光 高照华堂 夫妻并寿 福禄成双 ……鸾凤和鸣添福寿 夫妻和睦百年长 ”
在金丝吉祥流苏坠着的红盖头下 方媃只能看清脚底一块地方 然而凌云的手如此温暖、有力 一直紧握着她的手 让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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