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生者当如斯(1 / 2)

春秋我为王 七月新番 1900 字 5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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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巫和成抟的“慷慨”奉献下,这处医馆建立在原先的成氏庄园里。此处位置偏僻而安静,没有一般伤病营的污秽和腐臭味、哀嚎声,反倒设置得十分规整。

子豹却心动不已,而在这传说是麦粉、瓷器原产地的小乡,竟然能用海量的蛤灰来隔离兵卒伤员的居所,实在是,实在是太奢侈了!

这些原料在齐国很多,但在中原地带比较稀缺,而物以稀为贵,只有晋侯、六卿大夫才用得起。所以。子阳、子豹他们虽然知道这东西的功效,却从未想到能用在伤病营的隔离上。

只不过燔烧的材料。不是石灰岩,而是来自海滨的牡蛎壳、蛤壳。

他们一般认为,这是鬼神在作祟,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只是让伤者本人和家眷日日祈愿,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大司命、少司命饶恕上。

连千年前的夏礼、殷礼都渐渐不可考证了,唐尧虞舜时的,又能从哪里查实?君子这是在信口乱说,还是赵氏作为千年古族,下宫守藏室里真的保有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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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立冬之后,当子阳和子豹来到成乡时,便见到刚刚将亲人入殓,高呼“魂兮归来”的成乡民众。他们已经擦干了恸哭三日的眼泪,开始收割粟米,为丰收而微笑。

“所以,在成乡之内,复古礼是必须的,但我要恢复的,是三代之时的圣王之礼,父母死,三月之丧而止!兄弟死,哭丧三日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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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侯各国,官方的医生分为四种,即: 食医。负责贵族的膳食调养,相当于古代营养师;疾医,负责为国人治疗头疼脑热等疾病;兽医,掌疗园囿和厩苑里的马匹、牛羊疾病。

所以最初时,子阳和子豹以为,这个偏僻小乡,只有几个野巫祝,虽然已经从下宫调了几名疡医来,但情形恐怕和唐、蔡一带治疗创伤的手段差不多。

他们的君子无恤则站在晒满了细葛、麻布的院子里,对成巫和各位下宫医官细细嘱咐。

换了别人说这令人悚然的大话,乡卒和国人们自然不信,但君子不同。因为在他们眼里,君子是能发动鬼神之力,引下天雷的人,自然能逆天而行!

但领路的成抟闻言却笑了:“二位先生。此物并非是蛤灰,而是从山上挖来的白垩石所燔烧的,君子称之为石灰。”

但这次不同,君子颁布了“补贴”之法:凡是在战时受到的经济损失,如房屋倒塌。田亩被毁,牛羊死伤等,都可以向计吏侨和乡司徒报备,乡寺将在核实后一一补偿!

且不说这“天下之通丧”只是孔子的主观认识,实际上各地风俗均有不同。若是死者的家属全都服三年之丧去了,哭泣衰减去了,谁来种地,谁来入伍,谁来建设成乡?

医者除了行医治病外,还要学会搜集药材,除了草木药和动物药外,还有不少金石材料。所以子阳子豹自然清楚白垩石是什么。但如此用法,却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啧啧称奇。

贪财的子豹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赵氏在这次的治疗中的出手阔绰,已经让他目瞪口呆。在赵鞅醒后,为了感谢医扁鹊的复苏之恩,便大手一挥,赐予他四万亩良田,附带一个乡市。还有数不尽的良马、车驾、钱帛。甚至以下宫首席医官的位置虚席以待。

所以子阳、子豹到了成乡后,先是对这战后民生的迅速恢复大为惊奇,一路上只见民众自发驱赶沦为氓隶的俘虏们修补墙垣,收割粟米。而在踏入新设置的“医馆”后,两人就更加诧异了。

所以,他才在为赵氏利益奔波之余,在成乡创建了一个初具规模的军医伤病制度。他虽然不懂医术,却懂简单的医理,凭借前世知道的零碎常识,起到救急的用处。

这时代的武器通常不足够致命,每次战后,往往会造成部分死者,以及更多的伤者。

一场仗下来,他才知道了古代患了伤病的残酷:第一批战死者埋了以后,更头疼的却是多达百余人的伤者,其中那些破了肚肠,断了腿的重伤者,又有数人死去。

赵无恤无奈之下,便生出了要保住剩余伤者性命的决心。

最后,则是疡医,掌金疡、折疡、肿疡、溃疡之疾。这四种疡。分别就是金刃开放性伤,骨折伤,受钝器敲打的局部肿胀、皮下溢血,还有外科感染,所以,疡医相当于后世的外科医生。

“逝者长已矣。生者当如斯!”

然而,俩人却大错特错了。

“我曾听说,孔子好复古,那么三代圣王时的葬埋之法,子贡应当是知道的。当时死者既已埋葬,生人不当久哭,而应赶快各司职守,人人各尽所能,用以交相得利。”

医扁鹊自由惯了,自然一一推辞,说是为乐祁诊治之后,就要离开晋国,继续向西云游,到秦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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