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换劲一事上?两个师父持的意见颇为不同。
阮师父主张的是?换劲时候?尽可能做到饮食清淡?休息好?睡眠足。另外?不可以练拳。但马彪子的观点非常与众不同。他说?换劲时候?最好是找人打一架?大鱼大肉?使劲折腾自个儿?折腾过了?会有更大突破。
然后?阮师父说了?换劲本身就困乏不堪?怎么找人打架?怎么提力。
马彪子回答的是?再怎么困?怎么乏?人不是没死吗?没死?有口气?有精神在?硬逼?也得把精气神给逼出来。只有那样?才能成气候。
阮师父摇头不同意。
马彪子口气强硬?不妥协。
接着?阮师父让马彪子说他的道理?马彪子说的?他的拳之所以现在这么猛?这么硬?就是因为?最后一次换劲时?他没按之前的路子处理?而是一口气?撑着?练了三天的拳。
三天三夜?大鱼大肉?吃完了就打?一点没合眼。
阮师父听的目瞪口呆。
完事儿?这位广东师父感慨万千地说了一个东北词儿:“彪子!”
彪子?东北话。意思是讲某人做事?发傻?犯愣?不按科学道理出牌!
接下来?关于我身上换劲的事?马彪子还是和阮师父达成了统一的意见。他说?他自已是个彪子?不拿自已当回事儿。但我不同?我得?按正常的路子?一步步的来。
这一晚?讲了很多?两位师父深怕我以后练功出什么岔子?把一些该注意的东西?完整毫不保留地讲给了我。
我受益匪浅!
眼瞅时候不早?差不多十点左右?我辞别了两位师父?回到了家里。
到家?跟父母打过招呼?又问我吃过饭没有?我说吃了?然后?我感觉浑身又松?又困?极想睡上一觉?所以?简单洗了下?就**睡去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
早上闹钟给我叫醒?我都不想起床?但想着?这功夫?一天不能落?还得做?就咬牙爬起来?拐到客厅阳台那儿?在阳台站我的马步。
阮师父特意交待了?马步?头一段时间站?一定不可贪功。要重感觉?轻时间。
也就是说?把姿势?做标准了?然后用心体会?身体每一个细微之处的感觉?疼?痛?胀?酸?麻?痒。再时不时的微调理?这样站到一定阶段?再把时间拉长。
否则?一上来?就往死了站?很容易?站出一个死马。
但旧时候?由于师父都是在一个大院里?领了一批弟子来教拳。师父手把手?教着?眼睛?神儿都在弟子身上盯着。所以?那时候又不同?那时是?要站住?站的越久越好。然后?通过站?师父来调弟子身上的架子。
是以?教拳对武者来讲?也是一门大学问。怎么依着不同的情况?不同弟子的天赋?把这个拳给教好?做到因材施教?这里面学问?太深?太深了。
我在阳台站了?观清晨的街景?按标准?把动作一到位?两条腿内侧的两根大筋?咝…;…;
那滋味儿!
好像有人?把我的筋给抽出去似的?我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豆以引血。
疼啊?太疼了。
没别的招儿?咬牙?挺着吧!
不对?也不是挺着?而是放下?正如阮师父讲的那样?要放下疼?然后用心体会?它从哪里来?到哪儿去?在身体里边?怎么传导的。
这个话?用现代的思维来分析?就是疼痛会引发身体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但通过调用我们的理性?我们会降伏情绪?并借助疼痛?产生一种?精神?意志上的突破。
当然了?自虐那种事?不在此列!
所以?站的时候?特别要注重一个?心闲?体累。神清?气明?呼吸自然。
我站了两三分钟?就停下来?然后?对着腿?敲敲打打?放到阳台上压一压?抻抻腰。接着?再站。
高频率?短时间?这是我目前练习应该抓住的要领。
站过了马步?眼看还有时间?就跟起来做饭的母亲说了一声下楼转两圈?在得到一句?早点回来吃饭的话后?我下楼?在楼背面?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树林绿化带里?开始了蹲着跑的练习。
最后?做完?复又改成了?撑着趴。
撑着趴?类似俯卧撑?但不要求?一起?一下?那样的做动作?而是保持俯卧撑的姿势?然后?尽量地抬起一条腿来。同时?感受腰?胯?胸腹部肌肉对大腿的控制?让它不致于落下来?而不是单纯的?大腿本身?来做这个抬起动作。
这个动作的最后?是要求?两条腿都要抬离地面的。然后?用单手五根手指?摁在地上。
对了?这招儿是马彪子教我的?他说?是他自创。
我个人觉得?马彪子的要求?比较变态!真的?比较变态!
所以?我只勉强?能用两手的手掌?单抬一条腿起来练习。
大运动量?伴随的是饭量大增。
回到家里?吃了两大碗饭?又喝了一大碗的鸡汤?收拾利索?这就上学了。
在接下来?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让自已在课余时候?沉浸于这种近似苦行僧般的训练中。
那种强度和痛苦?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两条腿疼的时候?走路都费劲?但还好?只是一天半天?第二天恢复?接着站?接着疼。
腰疼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尤其是尾骨?尾巴根儿那里?会有一股子往上拱的疼劲。
这种疼痛?一度让我心生怀疑。于是?在第一周的星期日下午?我又去了马彪子那里。
阮师父已经走了?他正同人打扑克?看到我?他只是点了下头?接着问?买鱼呀。我说不买?他就再没搭理我。
初始?我心里还挺难受。以为?马彪子怎么不搭理我呢。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对我的一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