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稀有几本关于写作技能的书籍摆到坑坑洼洼的书桌上,刚刚摆好,窗外便响起轰隆隆的摩的声和三两声尖锐的鸣笛声。
是谁?云朵心底泛起疑惑。
紧接着,室内响起悉悉簌簌的脚步声,云朵站起身来朝窗外望去,只见姐姐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急匆匆的朝院外奔去。
是谁?姐姐这是要去见谁?她走近窗边将头伸出窗户,试图看到窗外那张脸,可是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不过窗外的声音却听的真真切切,“明知故问,你看见羊在了?”姐姐幽怨的声音拖着常常的尾音,像深谷中传来的呱呱的青蛙声。
从姐姐对他的态度上,云朵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已经达到不需要礼让客气的熟识,索性姐姐在这里交到了朋友,她为她感到高兴。
当她决定带着上厕所的借口,外出一探究竟时,轰隆隆的车声开始移动。她赶紧将头缩回室内,转而蹲到地上装模作样的收拾行囊,一边装模作样的收拾行囊一边细心留意着门口的一举一动。
几秒之后姐姐心事重重推门而入。
一切又像方才一样恢复了平静,但她知道,平静下面,是惊涛骇浪。
她一边心不在焉的清理行李箱中的衣物,一边思量是谁和姐姐已经达到了这种不需要礼让的熟识。
“饭好了,吃饭吧,”恰此时,姐姐的声音传入卧房。
她站起身来,朝着厨房迈去,不过心思却全然不在饭上,而是斜睨着身子面对着姐姐和声唤道:“姐,”待到姐姐转头望向她,她继续问道:“我姐夫经常打你吗?”声音有点苦涩,有点难以启齿。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她思量着如何将话题转移到她所感兴趣的话题上。
“吃饭吧,”姐姐轻描淡写的丢出这一句,转身继续忙起手里的活。
姐姐从来不对云朵说她在呼伦贝尔的一切,云朵也很少过问,她猜姐夫一定知道她今天要到,可是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打姐姐?
她猜大概他要表达对她的不欢迎。
是她的到来,引发了他们的争执?错愕与罪恶感瞬间包裹了她!
“我来这里本来只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本来是打算见过爸和云玫之后就走,没想到,”她唯唯诺诺的申明,有些言不由衷。
“走这么早干什么?假期才刚刚开始。再说你走了就剩我一个人,我可不想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何况你还答应我要帮我离婚的事呢?”
看似挽留的挽留,却充满了责怪和责任。
姐姐对她的态度变了,其实,这一点她可以理解。她见过太多女人在结婚之后,将生活的重心快速的转移到婚姻和丈夫身上。
“所以我说的只是本来,本来的计划,”本来两个字,她特地加重语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是着实不知道姐姐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想离婚还是想要通过离婚来索取一些物质条件?
绵绵绵,恰此时,羊叫声透过打开的玻璃窗,飘入室内。
云朵知道是姐夫巴特回来了,她听说巴特唯一的营生就是负责他家与他哥哥家羊群的吃喝拉撒。她急于想见到这个男人,便拽着姐姐的胳膊肘直往外走,“走,我们去帮他一起圈羊吧?”
“他一个人可以,我才不想帮他,惯了他这一毛病,以后指不定还让我帮他放羊呢。”
姐姐的冷漠,让云朵产生了一丝惧怕,姐姐难道是个无情之人?可转念一想,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人们对自己的亲人和非亲人本来就是差别对待。
可是,冷漠,绝对不应该成为夫妻日常生活的主打品。不过,对一个从始至终没有感情,时刻摇摇欲坠的婚姻,倒可以另当别论。
良久之后,她面色凝重的看着姐姐,难以启齿的口吻嘟囔道:“在我看来,不论两个人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结婚,既然已经结婚,就应该相互珍惜相互关爱,而不是你试图让我成为你的附属品,我试图让你成为我的附属品。当然,如果没有办法迁就,最好的选择还是离婚。”
一句话,让姐姐脸上骤然间堆满了怨恨,“不要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让你来是让你帮我离婚,你若到时候站在父亲那一方,我死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