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宝格勒日是这样一个人,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怎么这么命苦?也怪云玫,那么多男人不勾引非要勾引我看上的男人,”回去的路上云朵听到了这样的抱怨,一句话让她原本焦灼的心越发不安,她转头焦急忙慌的冲着姐姐辩解道:“这件事情怎么能怪云玫呢?是宝格勒日主动难道你看不出来?千万不要因为一个外人,和自己的姐妹作对。”
幽蓝的天幕上,明月入银盘洒落着清冷寒辉,几颗星星撩开天幕窥视着她们,像似也很想知道事情的发展。
两姐妹的争执一触即发。
云杉停下步伐,转头责怪的目光看着云朵:“你懂什么?宝格勒日原本是我全部的希望,本来我们决定等我离婚后就结婚,可是现在。”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一直都在欺骗你?从他刚才的话语中难道你听不出来,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离开这里,根本就没有想过和你在一起。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幸福,我可以帮你离婚,但是不允许你和他继续瓜葛,更不允许你将这份罪责推到云玫身上,她是无辜的。”
一席话让姐姐抱着脑袋一脸奔溃的蹲到了地上,看到这幅场景云朵自责不已,刚要说点什么安抚一下姐姐,却听到姐姐这样嘟囔道:“为什么连你也不明白我?我以为你是理解我的。我已经受了太多苦,我不想继续再这么痛苦下去,我也想过几天轻轻松松舒舒坦坦的日子。”
“宝格勒日不靠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一个不靠谱的人欺骗,”云朵边说边慢慢蹲下身轻轻搂住姐姐。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继续生活在这里,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自杀。”
又是自杀?云朵已经分不清姐姐是真的想要自杀,还是仅仅想用此威胁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放心吧,有我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她轻轻的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和声安抚到,然后慢慢的扶着她稳稳地朝着回家的路迈去。
月亮高高的悬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星星撩开天幕窥视着窃笑着,犬吠声源源不断传来,蚊虫的呱噪声比来的时候更响了。
费尽周折总算在夜半十二点钟钟声响起之时回到了家,推门而入时,电视上面的吊钟正好发出铛铛挡午夜的报鸣声。
旧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新的一天就也这样开始了!
超负荷劳力,让云朵身体出现了故障,第二天一早,清醒后的第一秒她便意识到自己牙龈肿了。
微微扯动唇瓣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牙龈的酸肿,这可如何是好?还有很多活没有干,她这一病势必要耽误进程,更准确的说原本由她负责的清理侧室的工作肯定要交付给姐姐,可是姐姐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帮父亲清理侧室?
一场不可避免的争执即将发生,云朵只能被动的等待它的袭击。
几分钟之后,她正站在梳妆镜前仰着头大张嘴巴,检测牙龈发脓程度时,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总之当她检测完牙龈的肿胀程度时,透过梳妆镜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姐姐。
“是不是又牙疼了?去买点药吧?我陪你去。”
干裂的唇瓣,不仅仅是缺水的标志;耷拉的眼神,不仅仅是睡眠不足的外在体现。云朵拧着眉摇了摇头,吃力地解释道:“不管用,我牙疼吃药向来不管用。”
“那输液吧,走,我陪你去。”
几乎每一次,她都有信心扛过去,但是从来没有一次真正扛过去,这一次也做了妥协,“村医那里可以输吗?”她受不了牙疼的折磨,这是连接神经末梢的智齿性牙疼。
“可以。”
“远吗?”
“不远。”
说去就去,反正去了那里正好可以避开一场战争,两姐妹简单洗漱过后又简略的吃了一点早餐便出发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是因为躲过了一场注定会发生的争执,云朵觉得今日的天极明,极静,极宽广,今日的云白的就像棉花糖,这样的场景也让人视野开阔,心旷神怡。
羊肠小道上,两姐妹时而并肩同行,时而挽袖同行,而是勾指同步,甚是和睦,好似所有的争执都不曾发生过,又好似再大的争执也不会影响到两人之间的情感。
“我们住的是三队,村医是二队的,我们这个村一共有八个队,不过只有一个煤矿,煤矿在五队,不过村支书是我们队的。他说这个煤矿要全村人共享,不能只留给五队,除了五队反对,其余七个队自然都是拍手叫好。不过还有些村每个队都有一个煤矿,每个队都有一个煤矿的村子一般不会因为煤矿的所属权问题发生争执,”姐姐饶有兴趣地讲着煤矿上的一切,云朵对此也甚有兴趣便一直在聚精会神聆听着,谈话声一直在靠近村医家院门时才在意犹未尽中被迫画上句号。
长着么大,云朵还是第一次去村里的医务室,说好听点是医务室,其实不过是村医自己家的侧室,只是里面摆置了几张架子床和几把能够吊挂液体的座椅,还有一张办公桌以及一个摆着着各种常用药物的玻璃药柜。
阳光透过玻璃窗将室内照得通亮,云朵向村医简单的讲述了一下病情之后就被村医安排到了一张空床上。
村医是个六十多岁的男头,穿的邋里邋遢好似刚刚清理羊圈回来,留着一头根根梳立的苍白头发,好似那些头发是被高利贷逼出来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但总是斜睨着眼睛看人,粗重的高嗓门让人浑身不舒服。
云朵心不甘却不愿的躺到床上,深深的担忧着这个老头的医术。让她苦笑不得的画面发生了,他半跪在地上将输液管叼在嘴里,扶了扶老花镜,爬到她的手腕上开始寻找血管,她能清晰的看得出来他很吃力,她真担心他找不到正确的血管。
一翻寻找不见任何成就,他转放弃视觉开始使用触觉,她清晰的感觉到粗糙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摩挲着,她不禁心生触动,如果姐姐一直呆在这里,将来过得肯定连这个人都不如。如果她一着不慎嫁到这样一个地方,将来过得很可能连姐姐都不如。
现实,正在一点点逼迫她,牢牢抓紧许天洛。
恰此时,手腕处传来针刺的痛疼,云朵眉宇轻轻一皱,转头朝着手腕处望去,只见村医正在用白色的胶布为她固定针管。总算扎上了,云朵长舒一口气,同时也在为明日的扎针深深的担忧。
“你的牙疼怎么老是发作?”恰此时,耳畔响起姐姐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