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牙龈肿痛(2 / 2)

九里香 卓点 2050 字 26天前

“智齿性牙疼,每年都会发作一次,体内的炎症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发作,”云朵艰难的别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姐姐答道。

“还是把这个牙拔了吧,我给你出钱。”

姐姐哪有钱?云朵摇了摇头,言不由衷的嘟囔道:“智齿链接着神经末梢,很可能会拔死。”

“不然你在学校输液时,谁给你陪床?”

云朵愣了愣,随即许天洛的面孔浮现在她面前。在学校,每次牙龈肿痛都是他给她陪床。蓦然回首,她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给他陪过床。或许他没有住过院,但她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她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懂的主动关心一个人?不由自主,手指触碰到床边的手机,无法抑制,拨通了他的号码。

不是要他给她陪床,而是要感激他过去为她所做的一切。

不是要他给她陪床,而是要忏悔对他的亏欠。

“起床了吗?”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缓,但是牙疼让她说话很吃力。

“醒了。”

从他含糊不清的话语中,她知道他还没有起床。他的生活节奏是典型的文艺青年式,凌晨六七点上床休息,中午一两点起床。

“作息,还是正常点好,不然会生病,”话到这里,她特别想知道他有没有生过病住过院。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当然了,怎么会有人不生病?”

“那谁给你陪的床?怎么不联系我?”如果他联系她,她是绝对会给他陪床的。

“有护士么。”

在她看来护士只负责调换液体,并不负责监督病人睡着遗忘液体的存在,一时之间歉疚将她包裹,想要弥补的心愈发加深,“以后你生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让我照顾你,好吗?”这些话,如此直白,是她之前根本开不了口的,但是现在竟然脱口而出。

因为她不想他成为她的遗憾,她不想他成为她无法弥补的遗憾,她不想他成为她无法挽回的遗憾。

“你怎么了?”他好似意识到情况不对,警惕性的问道。

她意识到自己露出了破绽,不由满脸涨红,也就在这一瞬间她无意识的一瞥发现姐姐和村医正面对面坐在窗外的座椅上交谈着什么。

“我现在正在输液,上次我牙疼输液还是你帮我陪的床,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谢谢你,今天我姐姐给我陪床时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了。以后你生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让我给你陪床,好吗?”

“呼伦贝尔好吗?等我表弟填报志愿后,我们就自驾去找你,”他转移了话题。

“你表弟考了多少分?”

话题和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57。”

“能上几本?”

“我姑妈让他补习,但是他死活不肯。他说如果补习,连这点分都考不上。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再浪费一年时间去补习,本来我姑妈是要我劝劝他的,但我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于是就说了自己的真心话,也因此他们对大学教育彻底失望了,他们觉得我胡说八道是大学教育的落后。”

“他们那一代的人依旧将大学当作改变人生轨迹的砝码,毕竟,那个时代的大学生的确是高精尖,”她和声安抚到。

正在此时,透过玻璃窗她看到姐姐伸出一只手递给村医,村医则将三根指头放到了姐姐的手腕上。把脉虽司空见惯,可她却被突如其来的不安所包裹,“你说你一个人会因为什么原因把脉?”她随口问道。

“嗯?”

“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这回回家没和你父亲吵架吧?他一个人拉扯你们三个真的不容易。”

“我和他们倒没怎么吵,但是你知道我父亲跟我姐姐的关系,她们的关系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我真的不知道继续维持这段苦大仇深的感情有什么必要,可是世人总是将有些血缘关系的人牵连在一起。”

“你再说什么啊?血缘是无法选择与改变的,你作为家里唯一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帮忙调和。找个合适的时间好好开导开导你父亲,我也会从旁帮忙的。”

她知道他是要她好好的跟父亲谈谈姐姐想要离婚之事,可是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转折,她哭丧着脸解释道:“事情变了。之前,我们都以为宝格勒日会娶我姐姐为妻,可是现在宝格勒日移情别恋,而这个女人还是我妹妹云玫,最可怕的是我姐姐认为是云玫勾引了宝格勒日,现在竟然还在记恨云玫。这个宝格勒日可真是个害人精,不仅将我姐姐祸害到这种地步,现在还要来祸害我妹妹,而且已经让我姐姐成功的恨上了我妹妹,”她一边很想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一边又害怕他在得知一切后觉得她是一个大麻烦,从而在理性的促使下丢弃她。她不是没想过放弃姐姐,放弃父亲,放弃妹妹,放弃那些阻碍她追求更好人生的障碍,可是承载在她肩上的责任,不允许她如此自私。

几乎每一天,理性和感情都会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争执,但最后往往都是责任化解了这场纷争。

也许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而父亲是一个从头到尾的胜利者。她的失败在于,他们对她稀有的关心,促使她对她们形成一生的牵挂。他们的成功在于,仅仅给予她薄如蝉翼的关心,竟然让她对她们形成无法推卸的责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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