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多久了?”她焦急忙慌的问道。
“你刚走就走了,”他见状,害死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也陷入了慌乱,“应该没事吧?她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再说,即便她真找不到,可以问路啊,或是拦一辆出租车。”
他的安慰根本无法宽慰她的焦灼。她觉得从来没有在大都市生活过的姐姐,可能根本想不到这些城里人惯用的迷失方向的方法?“我觉得应该报警,”她态度坚定的申明。
“才消失一个小时,或许她的手机没电了,而且警察根本不会受理的,”他些许为难的解释道。
“那我们就将失踪的时间谎报成超过二十四小时,不就行了?你明白她对我的重要性,我现在只有她这一个亲人。没有她,我都不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要如何走。我承担不起她发生半点意外的风险。这里是北京,人轮混杂,她一直生活在简单的乡村,根本不懂人心的险恶。如果她真的是因为有人给她介绍工作才出去的,那么是谁要给她介绍工作呢?她在这里根本不认识任何人,只能是骗子,”她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担忧。其实,还有更大的担忧,埋藏在她的心底。姐姐会不会因为,中午与她的争执,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她开始埋怨姐姐怎么这么傻?为什么看不出来,她也压根没希望云玫来这里?为了劝服许天洛,她垂下头,满目哀伤的解释道:“你不是当事人,根本不了解我们当时的处境,如果当时不是你的帮助,此时此刻,我和我姐姐还被当作人质扣押在那里。我根本不敢去想那一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无法承担那样的痛苦,何况是我姐姐这个当事人呢?虽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但是恐惧不会就此消失。或许,是今天中午的谈话,让她觉得,我也抛弃了她。我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根本无法接受我也弃她不顾的厄运。”
在她可怜楚楚的祈求下,他终于带她去了警察局。在谎报失踪时间之后,在警察的全力帮助下,在客运站的监控录像中,终于找到了姐姐的身影。然而,让云朵根本没有想到的是,同一幅画面中,竟然看到了吴娜的身影。她的猜忌再次爆发,联想到许天洛方才对于报警的百般阻扰以及对她闯入玉雕房的雷霆之怒,冥冥之中她不得不去想姐姐的失踪是他与吴娜的一场密谋,这场密谋只是要逼她们离开许氏别墅。
认识的人?难道姐姐口中认识的人就是指吴娜?
‘这个人不是个好人,她说的话,你一句也不要信’几个小时前,云朵对姐姐特地的警告,此时此刻清晰的浮现在她耳畔。她开始埋怨姐姐为什么不听她的话?难道她说的是废话?为什么宁愿相信她憎恶的人,也不相信她的话?
现实,再一次无情的敲打着她。
事情太过严重,时间太过紧迫,她来不及多想,搁置猜忌、埋怨,拨通吴娜的号码,可是当她问吴娜是不是约姐姐出去的时候,却听到了吴娜这样的的回到:“什么?我什么时候约过你姐姐了?真是的,莫名其妙。”
“我在监控中看到你们在一起的画面了。”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但云朵的心却无法沉寂,良久之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哦,你说的是今天下午吧?那只是路上恰好碰见相互打个招呼罢了。”
不论吴娜怎么解释,在云朵看来都是掩饰,可她又拿不出对方说谎的证据。
“我觉得应该将你姐姐失踪的事情告诉你父亲,”恰此时,许天洛的声音进入他的耳畔,她循声望去只见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征求着她的意见。这一刻一个纷乱的思绪突然冲入她的脑海,难道这场失踪的最后意义是为了要她主动联络父亲和云玫?别无选择,她只好拨通那个她抵触至极的号码,那个她本下定决心今后永远存放在黑名单中的号码。她知道,那个号码,连接的不仅仅是姐姐的未来,也是她的未来,妹妹的未来,甚至还有宝格勒日的未来。
人总是这样,很多时候,不得不身不由己勉为其难的联系一些自己抵触的人,做一些自己抵触的事情。
生活就是这样,它会在每个人的前行道路中设下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障碍物,还要通过障碍物锤炼人的意志,最后只允许少数人走到终点。
她知道她的人生之路,注定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