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在跟我打官腔,问题是打打官腔就能够解决的?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姐姐瞪着她,气呼呼的宣誓到。姐姐从来没有这样瞪过她,她陷入了不安,她害怕姐姐就此与她不再亲昵。她原以为自己是个干脆利落之人,可现实却让她不得不相信,其实她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姐姐的声音还在继续,“和他有仇的是我,他对你向来不错,所以你自然不会像我这般恨他。我告诉你,你别想试图将我们两个都留在身边,更别愚蠢的想要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和他,这辈子,只能做不会和解的仇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你别以为事情全都过去了,我告诉你,在我心里,永远都不可能迈过去。”
姐姐冲她咆哮过后,便拂袖而去。可是,云朵却陷入了无以复加的哀愁中。从来都没有人替她考虑过,从来都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而那些没有关心过她的人却还在毫无底线冲她索取着。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她还能撑多久。她意识到,或许,她才是这个家最大的失败者。
身心疲倦,她返回自己的卧房,爬到了桌上开始小憩,可是疲劳根本无法消除。她能感知到自己粗重的呼吸,除了能感知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其他的什么都感知不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两个小时,铛铛挡的敲门声传入室内,与此同时许天洛的声音进入她的耳畔:“云朵,你姐说她肚疼。”
许天洛什么时候回来的?当这个思绪进入她的脑海后,紧接着另一个更重要的思绪冲入他的脑海,姐姐肚疼?
转而,她意识到这个时候姐姐应该承担着比她更大的担忧和焦灼,因为摆在姐姐面前的是离异,未婚怀孕,无钱,无房。一个孕妇,本来就会情绪不稳定,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孕妇。
她站起身来,一边快速的整理着散乱的头发一边直奔楼下。姐姐是她最亲近的人,她绝对不能让姐姐再出半点意外。可是来到楼下的那一刻,看到姐姐正蜷缩在沙发上,两只手紧紧按着腹部,额头上全是汗珠,嘴唇已经被咬的发白,“云朵,我肚疼,”她抬起眼看着她,用微弱的气息冲她说道。
这可怎么办?
云朵大步流星走近姐姐,搂着她焦急忙慌的问道:“怎么回事?你再撑一会儿,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
情况看上去很紧急,云朵快速的返回楼上收拾行囊,而许天洛则扶着姐姐下楼。云朵带着行囊赶到楼下的时候,车子已经在楼道口等她,她向一条泥鳅一样快速的划入车内。
车子随即启动,驱出小区......
可千万不要出任何意外,云朵急得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可是她顾不上自己,而是全身心的朝着姐姐叮咛道:“没关系,我们扛过那么多大风大浪,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不被气死才怪。你要不想让我有任何闪失,那就不要再婆婆妈妈,直接把他赶走,”姐姐一边按着肚子,一边理直气壮的叫宣着。自从呼伦贝尔被弃事情发生之后,她便摇身一变成为这个家的功臣。不论谁对谁错,迁就她是无法商量的定律。
“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要再去理会那些会让你心烦意乱的事情了。再者,我们谁也改变不了现状,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时间与经历去纠葛?”时光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悲伤而驻足,也不会因为一个人欢喜而加速。云朵希望,注定会消失的时光,不要再沦为新的悲伤。
“我知道,你赶不赶他走,都无所谓。反正,和他有仇的是我,不是你,”姐姐撅着嘴闷气沉沉的说道,在许天洛面前的美好,就这样被姐姐摧毁的荡然无存。这样‘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云朵真心尴尬、难堪。
“我会好好考虑的,”仅仅为了让姐姐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劫,云朵勉为其难的承诺到。
“当初受伤的不是你,你自然可以原谅他们,”姐姐不依不饶地嘟囔着。
“不然先让他住在外面吧?”既然已经答应姐姐,云朵只好转头冲许天洛商量道,反正,她们也不能举家大小都住在别人家里。
“反正,我是没有办法和他住在一起,”姐姐再次态度坚定的申明。
“你真的没有想过原谅他?”恰此时,许天洛说了一句看似多余的话。但细细思量,这话并不多余。亲人之间,哪有永久的仇恨?
“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他,”可是,还是听到姐姐态度明确的申明。
“人与人之间,理解很重要,”许天洛开启了倔强模式,语重心长的劝阻道。在云朵看来,他好似比起将姐姐留在许氏别墅,更情愿将父亲留在许氏别墅,。
“他将我们姐妹三个拉扯大,很不容易了,”云朵长叹一声,转头目光真诚的看着姐姐,平心静气的规劝道:“何况,他这样对我们,很可能是爷爷奶奶没有给他树立良好的价值观。爷爷奶奶当时生活的环境,根本不可能给他树立良好的价值观。再者,我们应该学会理解,不如就让以怨报怨,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终止?当然,我会劝他改掉一些你没有办法接受的缺点,如果他能改变,我希望你能原谅他。毕竟,亲情是无法选择的。”
“不是亲情无法选择,是我与他之间,你选择了他。你宁可选择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也不肯选择一个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遗余力帮助过你的人,哼,”姐姐也开启了倔强模式。
云朵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们姐妹反目成仇。
云朵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姐姐会用如此轻蔑的语气冲她丢来一个如此轻视的字眼。
万念成灰,只在一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