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提出这种要求,不在云朵意料之外。她抬眼满目真诚的看着宝格勒日,她期待着他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可是他的眼底却是满满的焦虑。她知道,他或许还没有忘记云玫,或许他来找她就是为了让她帮他劝姐姐放弃他。
再一次,所有人将麻烦丢给了她。难道,她是沉积麻烦的垃圾桶吗?
“她现在在哪?”她闷气沉沉的问道。
“已经走了,说自己种了百万彩票。”
云朵当即一头雾水,她可从来没有见过姐姐买过任何彩票。再者,姐姐若是真的彩票中奖,难道心底挂念的只有宝格勒日一人?
她为她付出这么多,她转运的时候,难道不惦念着她?凄凉包裹了云朵。
可是转念一想,又意识到姐姐不可能彩票中奖,这应该是她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故意编制的谎言。
“这你都信?你该不是来跟我确认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吧?倘若是真的,你就跟她走?如若不是,就不?”不仅是她的心,就连她的语气也充斥满满的鄙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决定在北京安家立业,别说是一百万,就是一千万,我也不会离开这里,”也许是她的轻视点燃了他气愤的火焰,他的声音粗暴至极。
宝格勒日真想在北京安家立业?又有一个熟人要一直留在北京,潜藏在她心中的孤寂顿时少了一成。
这个城市虽大,可生活着的她认识的人却寥寥无几。这个城市太空,只有越多的她认识的人留在这里,她心底的孤寂才能减少。
“有话不能好好说嘛?好歹我们也不是在这个城市认识的,”同样是认识的人,但在这个城市认识和在别的城市认识在这里相遇,带给她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我从没做过亏欠你的事,你有什么权利冲我大呼小叫?我冲你说话,就大呼小叫了?”不论对谁,她都不想继续当一个受气包。
“我和她是不可能在回到过去的,我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她以为只要她永不放弃,我就会妥协。可是,这件事,不是她一味坚持,我就会改变主意。别的事,可以商量,可是人生大事,我不想迁就,也不能迁就。再说,她说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我就应该相信那个孩子是我的?即便是我的,我也不能因为一个孩子,就勉强自己和她在一起。何况有了孩子的夫妻,离婚的也比比皆是。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她就是看不透这一点?”他闷气沉沉一鼓作气地说完了自己心之所想。
这倒是跟她对待爱情的态度有几分相似。
但是,现实和心之所向往往存在很大差异,甚至截然不同。
“她连你的话都听不进去,怎么可能还听得进去我的劝解?你当初决定去招惹她,现在就应该承担被她纠缠的厄运。如果你承担不起这样的结局,当初就不应该去招惹她,”虽然她心底已经决定帮他劝劝姐姐,但嘴上对于他的责怪依旧不依不饶。
“当初不是我招惹她,是她主动招惹我的。我从来没有给她许过任何承诺,那些我曾经许诺要娶她为妻的誓言,都是她一手编造的。我和她也仅仅上过一次床,而且是被她灌醉之后发生的。我才是真正让贼船的那一个,这段时间,大家都将责怪的目光抛向我,我有说过什么怨言吗?”他的话,让她目瞪口呆。再一次,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但她知道,人们在讲述同一件事时,往往能够讲出不同版本,而且每个人都是将自己当作受害者来改编事情的前因后果的。“我已经忍了那么久,我不可能一直忍下去。”
这次谈判,最后,以这句话看似警告的话语画上了句号。语毕,他便转身离开,看着他渐渐消失的凄凉的背影,她很想开口唤住他,然后告诉他,她真的很想相信他,可是信任的对面却是赤条条的她的亲姐姐。
要她如何相信一起长大的人变得不再善良?
要她如何接受一起长大的人早已在处心积虑的祸害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