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阿姐总是喜欢艳丽的饰物,我却更倾心于素洁淡雅。
阿姐明艳活泼,额间嵌有一朵鎏金花钿,就显得我在一旁,略有些迟钝呆傻。
是以,我同阿姐除了那一张脸外,实在没有什么相同之处,甚少有人将我两认错。
东荨挑眉的这个动作,做的很好看,我那时果然是十分的愚钝,盯着东荨那样一张标志俊逸的脸,竟觉得十分的吓人,生怕他责怪于阿姐。
阿姐自然也瞧见了,还特地回过头来冲我招手:“小颜欢,快过来,到阿姐这里来。”
“咱们师傅凑近了看,真是特别的好看!”
东荨是真的好看。
我也是真的受惊了。
“她叫颜欢,你叫什么?”东荨突然出声,阿姐一下子将脸转了过去,是以没看见我哭笑不得的那副表情。
“我呀?”阿姐指了指鼻子,咧嘴笑起来,“我叫颜汐,颜欢的颜,颜汐的汐。”
颜欢的颜,颜汐的汐。
东荨无声的重复了一回。
伸出手来,拍了拍我阿姐的头。
我至今任然记得那个画面,那是我第一次见着会笑的老古董。
东荨抬手的刹那,我都还以为,他是要责罚我的阿姐。
直到那只手不过是温柔的拍了拍我阿姐的头,他笑起来,直叫天地变色。
那一瞬间,我才真正的看清了这紫薇明宫的颜色。
金光璀璨的琉璃砖瓦,十步一只的撑天大柱,百米一盏的镂金花灯,红玉铺就的三十六梯,白金暖玉上是霸气逼人的龙头君座,东荨侧卧在那里,黑的发,褐的袍,我阿姐明艳的桃色长裙衬得她肤白胜雪。
直到那场大战过去三千年,我才觉得此时的这个场景,着实让我分外的心酸。
东荨这个神,也着实让我分外心酸。
他不可能不知道我阿姐是他的劫。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我想,东荨与我阿姐,当得这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