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寂静一片,犹如被寒冰封冻的大地一般没有了生气,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地反刍着郝玉昊的话。
他的话似乎让人们陷入了一种思维陷阱,无论从哪个层面思考都有利于刘翰洋,可又找不出明显的破绽。
毕竟,正方两个方面的推导都被郝玉昊辩驳得体无完肤。
公诉人梅斯见状脸色大变,他感受到了危机以及来自郝玉昊那强大且无形的压力。
“反对!反对辩方律师混淆视听的假设和不负责任的推论!”梅斯大声呵斥道。
“认定23万多名星际官兵死亡的罪魁祸首直接决定着我的当事人是否被判死刑,岂能任由公诉人避重就轻、偷换概念?”郝玉昊针锋相对。
“即使判定造成23万多名星际官兵死亡的真正凶手是丧尸军团,也无法改变被告人刘翰洋死刑的判决结果,因为他的行为存在主观故意或间接导致。”
“主观故意不能妄自猜度,间接导致需要证据支持!反对公诉人这种不负责任的主观臆断行为。”
“根据证人詹屹的笔供,笔供编号为DL306.LHY.ZY023。”梅斯说着命令助手将证据卷宗调了出来并展示在法庭的大屏幕上。
梅斯指着屏幕继续说道:“笔供显示,在卢智青舰队遭到丧尸军团的数次围攻中,远在数十万公里的刘翰洋始终未出手相救,反而采取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策略,此种行为难道不存在主观故意或间接导致?”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是否出手相救只能根据当时的战场环境而定夺,不能在毫无生命威胁的法庭上仅凭个人想象去推测。”
“不管辩方律师如何粉饰罪恶,也无法改变被告拥兵观望、见死不救的事实。”
“反对有效,在一审证据已经认定的情况下,辩方律师不能予以否认,更不能强词夺理。”主审法官说道。
“明白,主审法官。”
见郝玉昊输了一城,梅斯步步紧逼:“根据费敏、丹尼尔?豪斯、刘凯新、井上二郎等139人的笔供,请陪审团特别注意,这些人员都曾为刘翰洋舰队中的一员。”
梅斯说完,大屏幕上出现了上述人员的笔供图像,他指着上面的笔供继续说道:“在这些人员的集体陈述中,被告人刘翰洋为夺取演习舰队的控制权导致了数十人不幸遇难,此外,在舰队的肃反内应的过程中又造成了数百人被集体清洗、继而遭到处决,曾经,他们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却在被告的一己私念下沦为了牺牲品。”
梅斯的话让陪审团成员面色凝重、神情严肃...
尽管这些证据曾在一审时被当庭提交,可在坐的陪审团成员还是第一次看到,震惊和愤怒在他们的心中累积,恶魔的雏形在他们的脑海中闪现。
法庭的气氛变得沉重而严肃起来,详实的证据好似为刘翰洋专门奏响的声声丧钟,低沉而催命...
“辩方律师,对于控方所提及的证据你有质疑吗?”米伦问道。
“没有,主审法官。”
郝玉昊的话让旁听席上的威尔顿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想不到郝玉昊竟然这般轻易缴械?
证人席上的李素佳更是一脸的愤怒,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绝望,她狠狠地盯着郝玉昊,然后将目光深情地转向了刘翰洋,脸上的泪水突然间扑簌而下...
郝玉昊的余光扫到了威尔顿和李素佳二人,但他并没有理会他们,表现出的仍然是一副泰然处之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