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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令人无法控制的糟糕感觉使得黄金荣开始越来越看不惯杜子康，他甚至开始后悔把杜子康拉进青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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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蛮和杜子康一起离开的时候，杜蛮不满意地瞟了眼杜月笙，他觉得自家二哥怎么现在变得那么狗腿。杜子康看了眼杜月笙，眼角瞄到他们刚才躺的卧榻上有两根烟~杆，他朝着杜月笙的方向皱起了眉头，转身就走了。

杜蛮用拳头“咚”的砸在杜月笙的胸膛上，他猝防不及跌到在地，本来身子就瘦弱再加上抽大烟使得他的身体更加的弱不禁风。

“恩，我们的尺寸你都有，反正就挑颜色素雅点，式样别太花俏的做就可以了。”

“哎呀，原来是您的未婚妻啊，没问题，没问题。”赵钱的态度马上见风使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从昨天就听弄堂里的人说了这事，不过人精的赵钱知道有些谣言不可信，只有当事人自己承认了才能作实。

晚饭时，大家都没心思吃。二楼断断续续传来杜月笙不停的捶门和求饶声。

黄爷对杜子康的反应满意极了，“呵呵，好好，那就走吧。”

“干啥，干啥，呆会我们还有事呢，你个娘们真罗嗦。”杜蛮在边上不耐烦地打断了白婉，本来二哥杜月笙对白婉是有点意思，杜蛮看她也还算顺眼。现在二哥人变了，杜蛮连带着看白婉也不舒服起来。他看到姚心鑫身边的翠儿过来了，对她傻傻一笑说：“翠儿你来啦，好久不见啊。”

原来自己的未婚夫在做这么伟大和危险的事，姚心鑫对杜子康越来越钦佩起来。

杜蛮知道杜月笙已经把三人当初约定绝对不碰鸦~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虽然他们接手了烟馆的生意，但那些由于吸鸦~片而搞得家破人亡的事他们没少看过。那些上了烟瘾的人犯起病来，卖儿卖女卖老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所以他们三人当初发誓绝对不沾一点鸦~片。可今天看到杜月笙这个样子，杜子康和杜蛮都知道他这是有烟瘾了，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挺重的。

“你不承认，好，那今天你晚饭也别吃了，就跟我呆在这里！”杜子康也不给杜月笙解释的机会，就走出了书房，“碰”的一下关上了门。

姚心鑫笑笑没接李丽的话，“我们今天来是想让你再帮我们做点厚实点的衣服。快过年了，不知道你来不来得及？”

“大忙人，今天没陪老头子到天亮啊？”杜蛮看到难得在家早回的杜月笙讥讽道，就连粗枝大叶的他也感到现在的二哥杜月笙似乎和自己，和大哥越走越远了。杜蛮是最不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直接有什么说什么。

“二条路，一留在这里抽，我们还是兄弟。二去陪黄金荣抽，我们以后再也不是兄弟！”杜子康直视杜月笙说出了狠话。

现在自己又不能冒冒然的和杜子康直接说让他小心杜月笙的话。这样会使得他们兄弟的关系更为紧张，至于杜蛮她倒一点都不担心。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短，但姚心鑫知道杜蛮对杜子康的忠诚度远比杜月笙来得深。经过在以前袁家生活的这几年里姚心鑫知道，就算是亲兄弟也有亲疏远近之分。杜家三兄弟中绝对是杜子康和杜蛮他们俩的感情要比杜月笙来的深厚，那这会不会是以后的导火索呢？

“嘿嘿。。翠儿，我刚刚才发现，谁要娶你到是挺好的，你还挺能持家的。”杜蛮半开玩笑的说了句。

“黄爷。”

“我等下要陪心鑫去买东西，百乐门的事就麻烦赵经理了，我们先走一步了。”杜子康看也没看白婉一眼就拉着姚心鑫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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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要脸，知道心鑫是杜老大的未婚妻还敢明强。”李丽在一边打抱不平。

“是，子康知道。”

“是，黄爷。”杜月笙说。

“呵呵，我就知道，还是大哥疼我，不过大哥既然你同意我碰这玩意，在哪里抽还不都一样，反正一样抽，我到时可以去陪黄爷又不用大哥花钱。”杜月笙没出息的建议道。

“谁稀罕！以后心鑫穿了我做的衣服，多帮我宣传宣传，还愁没客人，哼！”李丽说。

“黄爷放心，我们都在跟着呢。到时候初五百乐门的宴会上我们一定好好招待威廉。”杜月笙打起精神自信满满地说。

白婉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狠狠地剁了剁脚，转身时忽然看到街尾顾妈家门口一直站着的红双双。她斜靠的倚在门边，穿着男性化的衣服，也在看白婉。

三个小姑娘开始笑嘻嘻的选定好布料和颜色后，姚心鑫爽快地付了钱。衣服约定好过年前她们来顾妈家顺便一起过来取。

杜子康没理杜蛮，他现在只关心杜月笙答不答应自己提出的条件。

“大哥杜月笙从书房里奋力地敲着门。杜子康没理他，下楼准备一起和姚心鑫他们吃晚饭。

要是她生在几百或几千年后也不可能有这种遭遇的吧，姚心鑫心中唏嘘不已。或许她们都没错，只是错生在了不该生的时代吧。姚心鑫捏着手里的衣服又开始愣神了。

“你！”杜子康咬着牙齿吐出一个字，他没想到现在的二弟已经变成黄金荣的傀儡了。

“恩，你们来了，正好刚才和月笙谈到烟馆的事，怎么我好像听老二说最近烟馆的生意不是很好？”

“今天我告诉了红双双我知道了她们的事。”

“还有，到时你帮顾妈和小青菜也一人做两身新衣服。钱我这里先给你，你偷偷的先别告诉她们，等做好了到时候再把新衣服拿出来给她们。”姚心鑫怕顾妈和小青菜不肯，索性让李丽先做好。

二楼争吵的声音惊动了三楼的姚心鑫，她有点不放心杜子康，带着同样紧张的翠儿下楼查探究竟。

“放心，我们会没事的。”看出了姚心鑫的担忧，杜子康走到她面前，爱恋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拨了拨她的头发。现在自己是越来越喜欢时不时的去抚摩自己小妻子的这种爱恋感觉。

“是是是，黄爷放心，大哥不会为了女人而对帮里的事松懈的，他一定会上心，会上心的！您放心，您放心，况且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杜月笙看到黄爷有点不高兴，立马讨好的说。

“恩，恩，好好，我上次也说了，一两个码头咱们不在乎，关键是要跟洋人搞好关系，毕竟我们还要靠他们的鸦~片来做生意。”可能觉得自己刚才语气重了，黄爷马上改口。他又想到现在的青帮里实在是不成器的门徒太多，而上得了台面的就只有杜子康他们三个，所以他采取了怀柔政策，恩威并施是他黄金荣一贯的做法。对于杜子康他也确实挺矛盾的，既爱惜他却又怕他超越取代自己的地位。

“不过，不怕，黄爷说，只要有他一天在，就提供给我鸦~片，要多少有多少，他连钱都不收我的。”杜月笙想起了黄金荣对他说的话，眼光又开始闪烁起来。

“大哥放心，我看二哥最近跟那老头走的近也不是什么好事，他还说什么都为了我们三兄弟，哼！我看啊，他就是为了自己要找好靠山。”杜蛮气愤地说。对于杜月笙最近的变化杜子康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宁愿选择相信这个曾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看来自己得和老二好好谈谈了，杜子康心里暗自思量着。

所有的人都没对保罗的话产生怀疑，因为他们都听不懂洋文，除了姚心鑫。她听了保罗和杜子康的对话后惊讶震惊之余又点恍然大悟。

“大哥，我，我。。。好吧，我听大哥的留在这里，过段时间再去陪黄爷。”杜月笙不愿自己花在黄爷身上的精力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他对杜子康不太情愿地妥协着。

姚心鑫把自己和红双双的话都重复了一遍。

“没，没没。。”杜月笙说的吞吞吐吐。

“大哥！”杜蛮真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哥让他们别碰鸦~片，现在倒过头来还把鸦~片给已经上瘾的二哥抽，他不是也疯了？

“大哥，要不算了吧，把二哥放出来吧？”杜蛮还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二哥被关着，开口求杜子康。

姚心鑫记得红双双地自己说过，一般百乐门白天是闭门不接待客人的，乐队为了晚上的演出，一般都是安排在白天进行彩排练习的。

不好吧？”赵钱眼馋的看着，想拿又有点忌惮于杜子康的身份不太敢拿，他虚伪地推托了一下。

“来的及，来的及。”说到做衣服李丽是最开心的，她很高兴姚心鑫能让自己再帮她们做衣服。

黄爷也顺势下台阶，拍拍杜子康的肩膀，“子康啊，爱的深，责怪的就多啊，刚才我的话你别介意啊，我也是希望你能挑起帮里的重担。”其实他是想说爱之深，责之切，但读书不多的黄金荣旁边又没陈生的提醒，所以就这么随便说了。

“这事先不要跟月笙说，我怕黄爷知道到时候会责怪。”杜子康对杜蛮最后嘱咐了一句。

“你，哼！不跟你这头蛮牛说了。”翠儿被杜蛮的玩笑话说的生气了，她扔下了手里的衣服跑了出去，杜蛮用手抓抓头，“唉唉，真生气啦？”他追了出去。

“心鑫小姐放心，明天一大早赵某就把乐队的人给叫齐，他们不敢不配合您，您放一百二十个心！”他拍胸脯保证。

“我早就注意到你最近不对劲，整天有气无力的，而且还时不时避开我和蛮子，你这样到底多久了？你忘了我们之前说的了？”杜子康看到原形毕露的杜月笙开口问道。

“好好，是是是，小姐放心。”赵钱夫妇俩虽然表面上点头哈腰着，可心里却在为白婉感到可惜。人家的未婚妻已经来了，她应该是没什么希望能上位了。

大呼小叫的李丽十分高兴的拉着姚翠儿和姚心鑫的手，“昨天你们走后，弄堂里啊~都快把你们说翻天了。”她夸张地说道：“心鑫，你真的是杜老大的未婚妻啊？太厉害了，以前怎么都没听你们说过呢？”

“好好说话，问你正经事，初五那天，你也会去吧？”姚心鑫问杜子康。

三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恩，女人吗，有撒稀奇的，只要在上海滩有钱有地位，随便抓抓就是一大把。对了，好像最近烟馆的生意伐死（上海话不是）老好（很好），是吗？怎么回事啊？你回去跟杜子康说，码头的事要抓紧！但烟馆的生意更不能掉！！帮里兄弟们的一大半收入都是从烟馆里出的！晓得伐？咳咳咳。”黄爷重重的敲了敲烟杆，咳嗽了几声，他马上支起上半身，喝了口丫鬟递到自己嘴边的茶。

姚心鑫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老爷车驶回了杜府。难得他们回家的时候，杜月笙也已经到家了。

等杜子康带着杜蛮进书房打开门时，就看到哆嗦着身子、流着鼻涕眼泪控制不住自己的杜月笙躲在角落里。他一看到杜子康开门就直冲出书房，跌跌撞撞的冲到自己的房间，他发疯似的找出了藏起来的烟炮。一找到烟杆，他手就抖抖嗦嗦的用火柴点燃后迫不及待地重重吸了口。

“别谈了，今天黄爷手气背，输了严局长好几百大洋正发脾气呢。谁高兴再去陪他触这个霉头。”杜月笙有点无精打采的，他懒懒地打个了哈欠，眼泪都快从眼角里流了出来。

“说！你抽大烟多久了！！”杜子康严厉地看着杜月笙。

“蛮子，我有分寸，等保罗医生来了再说。”杜子康安慰杜蛮。杜蛮按下心中的疑问听了没再反对，他知道大哥做什么事都是对的，都是为了他们兄弟着想。

“真傻。”翠儿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他们上午才刚见面的好不好，还好久不见，真是个傻大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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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康知道这事不能逼的太紧，他让魏管家打电话让保罗医生过来，再派了几个佣人看住杜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