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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陆叔叔按照野史上说，绝对是奸佞一伙儿。

神武帝极有可能在锦衣卫完成清理开国勋贵后，把陆叔叔抛出去‘平民愤’。

神武帝曾说愿意和皇妹镇国长公主共掌江山，这话可不是神武帝醉酒时说的。

阿九向往的眨了眨去眼睛，失落的说道：“不过，很少有女子能得到，就算是得到了，也不知真实的。我娘有教过我，心要放宽一些。”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陆天养主动开口道：“以后离你两个姐姐远一点，莫昕岚即便有私心顶天就是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你八姐姐……可不是一般人。”

阿九抬起迷蒙的眸子，问道：“陆叔叔也是男子，如今权柄赫赫，又有好几位红粉知己，对这句话想来理解的更深吧。”

只是她仿佛不是宽心人。

阿九万万没想到陆叔叔会这么快的行动，韩国夫人的枕边风不好用了？

“我娘说。长了一张包子脸，就不能怪被人惦记着。”

阿九心里也不是滋味……向陆叔叔看去。发觉扔出茶盏落在地上摔得粉粹，茶水却一点没糟蹋全泼在陆阎王胸口，华美的蟒袍在胸口处湿了一片，是热水。陆叔叔不疼么？！以陆叔叔的身手，怎会躲不开？

陆天养嘴角嘲讽的勾起，眼底却又几分的慎重戒备，“唯一能挽救韩国夫人的人只有一位——镇国长公主。”

陆阎王虽是可恶，但在他做锦衣卫指挥使时，锦衣卫凶残彪悍，但多了几分对犯官女眷的尊重，锦衣卫从不敢借擒拿的机会轻薄女眷，这许是陆阎王最大的‘功绩’了。

神武帝防范开国勋贵，准备为太子殿下滕手收拾这群随着神武帝打天下的，居功倨傲的功勋贵胄，想着卸磨杀驴，谁劝得了？！

“你既不愿意去看热闹，我送你回去。”

阿九今日的恩情，她会记住一辈子的。

阿九问道：“韩国夫人会东山再起么？”

况且西秦帝国一统天下之后，新兴的文臣武将也需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和地位，同开国勋贵必然矛盾重重，两派相争，必有一方面会先被都斗倒，多少史书上都记载过的事儿，阿九不知二姐姐是不是认真看过书卷。

陆天养坐直身体，眸色颇为复杂，一丝丝的恨意缠绕其中，抓住阿九的手腕仿佛想把她拽回来，阿九回头，”陆叔叔，你怎么了？”

莫昕岚不忍周祥瑞落入锦衣卫手中，同阿九道；“一会我送表哥回去，再回莫宅。”

“我……”

“嘻嘻。”

阿九见诸葛谨言实在是站不起，她向陆叔叔福了一礼，微微弯起明亮的眸子，眉眼含笑，“多谢。”陆叔叔，当然陆叔叔是口型，陆阎王立刻移开目光，手指不自在的勾起。

在西秦帝国，镇国长公主是最特别，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后宫的妃嫔，以及封王爷的皇子可不一定会愿意再多一个得宠的皇子，以前韩国夫人在宫外嚣张的活着，没少鄙夷只能在宫里争宠倾轧的宫妃，若韩国夫人失宠，宫里捧高踩低是常态，不报复他们兄妹就算好了。

阿九越发觉得此时冷傲，嚣张的陆叔叔可怜了。

“狗贼，放了我爹爹。狗贼……”

“我先去看看周表哥。”

“我没事。”

*****

“真的不去？”陆天养又重复问一遍，见阿九摇头，太高声音：“去莫宅。”

“陆天养。你敢废了我表哥？”

本该在客厅奉旨抄家的陆阎王大刀阔斧的坐在马车上。

诸葛谨言恨不得自己晕过去才好，身体更是软得像面条，陆阎王越来越可怕了。

“自然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阿九是他的侄女？！

“寒小姐。”陆阎王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莫非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锦衣卫上前想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寒清雅，岂料被寒清雅推开，“大胆，谁准你碰我的？”

“啊。”

阿九目光尴尬起来，低声道：“很多人都说嘛，陆叔叔年岁也不小了，是该考虑婚姻问题，就算不想娶妻，三十岁的人还能不想着延续后代？”

阿九动了动嘴唇，很是无奈的看着陷入某种恨意的二姐姐，说了多少遍，二姐姐是一点都听不进去，陆叔叔只是奉命办事，皇上要锦衣卫捉拿谁，锦衣卫指挥使敢不从命么？

她面向陆天养，挺起胸膛，高扬起下颚，不给任何人看她笑话的机会，“我自己能走！”

“来人。先送寒小姐回府去。”

寒清雅面露几分慌张。“你把我娘怎么了？”

“……没事。”

莫昕岚死死的盯着陆天养……锦衣卫的残忍她太清楚了，只是那时没有陆阎王。

捏起小孩子的下颚，陆阎王带着护手的手轻轻的抹去孩童眼中的泪水。冷声道：“你已经享受父亲七八年的疼爱，有些人从小就没有父亲。既是投身在元家，荣宠或是落魄，你必须承受，今儿便是你有本事伤了我，元家依然保不住。”

阿九交个朋友也不容易，若是诸葛谨言敢利用阿九……陆阎王的眸光冷得似冰，诸葛谨言还没来得急高兴，又吓得蜷缩着身体，靠着阿九，“阿九妹妹。”

稍加运作。元掌院就能调任吏部尚书。

“我娘？！”

寒清雅闹了个大红脸，“你就不怕父皇怪罪你？”

她扶着诸葛谨言向外走，阿九离去，闺秀们仿佛突然一下子找到了离开的借口，纷纷告辞离去。

诸葛谨言由此更是觉得阿九是值得深交的人。佩服其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风骨。

“谨言姐姐，我先送你回府吧。”

陆天养楞了一会，不自在的问道；“你从哪里知道我有红粉知己？”

“九妹妹，你是该好好看看陆指挥使。”莫昕岚沙哑的嗓音隐含着彻骨的恨意，轻声道：“他们才是一群没有人性的鹰犬走狗、”

至于神武帝把他们兄妹接回后宫是宠，是冷落，就不是他们能干涉的。

阿九捧着自己的脸庞凑到陆叔叔面前，看看包子脸！

他之所以被称为陆阎王，不就是因为他从不讲道理么？

陆阎王便是瞪足了阎王眼也没用。阿九赌气的坐在侧面的坐上，撅嘴耍赖：“就是不去！”

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慢吞吞的走进花厅，落在主位上，拿起闺秀们写好的诗词仔细欣赏，将元家人的哭喊当做耳边风，至于锦衣卫的抄家举措更是入不了他的眼儿。

亦有熟悉陆阎王处事的人略带几分费解，何时陆阎王讲道理？讲国法？！何时一身正气，隐隐有股高尚的感觉？！

阿九虽是送诸葛谨言，可毕竟相交不深，而且阿九同谨言在一起并没存任何谋利的心思，诸葛家是显贵还是获罪对无法影响阿九，把诸葛谨言交给诸葛家的丫鬟，阿九便告辞了。

“谨言……”

这也算是阿九的小小回击，“我方才看周表哥不大妥当，二姐姐一定很担心吧。”

声嘶力竭的哭声，能碾碎旁人的心。

神武帝光儿女就有二十多个，孙子孙女更有百人。

阿九稍微一琢磨便想明白了，既然诸葛侍无罪，自然会有相应的朝臣倒霉，元家只怕就是设计诸葛侍郎的元凶？即便不是元凶，也是帮凶，难道翰林院掌院看上吏部侍郎的位置……不是，应该是瞄上吏部尚书吧。

阿九上了自家马车，抬头一看，“陆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