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动作奇快,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阵仗。将绿萼和两个小丫头扒了裤子,按在长条凳上。板子贴着裸~肉打下去,就像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孟馨娘的脸上。
你老实招了,我还能网开一面。你若隐瞒不报,到时候受罪的可就不止你一个了。
白芍姐姐家里还有爹娘和妹妹呢,奴婢不能让她冒这个险。奴婢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认也就认了。
想跟她斗,还嫩着点儿!
红芙不轻不重地挨了二十板子,带着孟馨娘补偿给她两包好东西,坐上马车去了齐东。
红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变了变,重申道:“跟二少夫人无关,是奴婢自作主张。”
方氏含笑站起来,“我有些乏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孟馨娘拉住她,面有愧疚地道:“菁莪院那位划出道道来了,我不能不接着。便是为着做戏,也要打你几板子,你能省些体力就省一些吧。
方氏喝了口茶,微微一笑,“可是有人拿他来要挟你了?”
我叫白芍帮你收拾东西,你受完了刑就走吧,不必来跟我辞行了,免得见了面你我都难受。”
“是。”绿萼不假思索地承认下来,“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自知罪该万死。要杀要剐,奴婢生受了,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听了这漏洞百出的供词,简莹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敬重的方式真够特别的,三言两语就把我推上罪魁祸首的宝座了。”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王妃责罚。”
眼角扫孟馨娘如覆寒霜的面孔,心中冷笑。抛出一颗弃子就想打发她,哪有那么容易?敢算计她的儿子,就该有折断一条臂膀的觉悟。
绿萼抖如筛糠,上下牙齿相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红芙转过桌椅走到前面来,笔直跪下,“奴婢敬重二少夫人,看不惯苏姨娘那样的小人登堂入室,就托人从外面买了两个小丫头,趁着王府宴请之时,将她们带进府里。
白芍赶忙替她抚胸顺气,“世子妃,您消消火,红芙也是迫不得已。
祝显嫂一家子是您的陪房,扯出一个祝显嫂就扯出一大串来。您有多少大事要用到他们呢,一下子没了这么多人,往后可怎么办?
方氏一手按在盏盖上,声音又恢复了平淡,“绿萼,你要知道,别人能做的事,我能做。别人做不成的事,我也一样能做。
白芍和红芙低头跟在后面。
说吧,是哪个指使你的?”
孟馨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柔声地道:“我在齐东有个庄子,临海不远,你去那里待两年吧。等风头过了,我替你寻一个好人家,你嫁了便回到我身边做个管事吧。”
“是。”红芙含泪应下。
孟馨娘跟简莹等人一起福身恭送,眼见方氏扶着佩玉的手慢悠悠地转过屏门,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直起身子,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周漱晚上会回到采蓝院,听说这事止不住发笑,“你这也算惩罚?”
孟馨娘从方氏这淡淡的话之中听出了不尽的嘲讽,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
就是红芙不认,奴婢也会认的。”
她目不斜视,径直出了菁莪院,加快脚步,一刻不停地回到飞蓬院,进门就扇了红芙一个耳光,“谁让你认的?”
绿萼和那两个小丫头被打得半死,被张妈以低廉的价钱卖给了人牙子。
那绿萼连死都不怕,就怕她弟弟过不好。王妃那么一吓唬,她十有八、九要将祝显嫂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