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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现在的局面，却不给他留一点余地——老道士的预言从来没出错，从今天起他会飞黄腾达，但他在33岁时将遭遇死劫。也就是说，他还能活八年，现在是2004年，他会在2012年死掉。

公司老总是超级大骗子，手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黑吃黑溜着呢。

百思不得其解时，床头的诺基亚闹起来，拿起一看，同事江涛的来电，接听：“大清早的什么事啊？”

石虎辩解：“我顶多是非法做内账，被吊销从业资格，罚款几千块。”

因为总公司的性质，资金会在众多子公司、进出口企业，离岸公司里流。公司的黑账不会让外人接触，通常是亲属做“内账”，江涛就是老总的远亲，石虎则是侥幸，进不了核心，但被江涛提携。

“你去哪儿？”

他甚至还故意以公司管理层的名义，用作归还欠款，业务往来等漏洞百出的借口，向黄鹤手下的一些账户转账。这几笔账互相穿插，若银行方面审查，线索往往会指向已经出逃的黄鹤。

这是个赌局，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

“俄罗斯。”江涛说，“还有，我绝对不想在俄罗斯见到你！”

……

石虎差点想骂娘，但忍住了：“到现在才告诉我？”

石虎纳闷：“你怎么听起来很开心？”

三家公司，八张支票，金额数百万。

他翻出自己的后手：私刻的公章、公司的支票等。这都是以前无意中掌握的，公章是假，但数据是真，支票是平时顺手牵羊的。做过财务的都清楚，转账支票生效的重要两点是：财务专用章和法人章。

“算不出，但比被他供出来的低。”石虎说完，忽然明白：“你也是来我这里寻找心理平衡的吧？”

江涛得意：“我在机场，准备出境。”

江涛继续说：“现在你来算算，黄鹤跑路失败被抓到，再把你们这些人都拉下水的概率，有多大？”

石虎其实是个孤儿，被一对好心夫妇收养，跟养父一个姓。他们对他很好，当然也和那时代的万千家长一样，孩子熊了就巴掌招呼。他一直很感激养父母的养育，至于亲生父母？没多少感觉。

“80％以上。”石虎感觉还会更高。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去年新闻有一个，被判了三年。”江涛淡定的说下去：“是的，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你参与财务部的浑水，从理论上来说你无罪。但，黄鹤这家伙脑子短路，让大家一起落水淹死的概率是？”

答案很明显：不会。

第一步的资金转移漂亮完成，全程他都是隐形的，都和他毫无关联。但公款如何转移到私人账户上？这是第二步。他不能留在内地，至于去英国？那纯粹是骗江涛的，他根本没有英国签证。

江涛没猜错，石虎留有一手。

次日他前往公司，淡定的向上头报告，需要外出公干，将离职一段时日。

前后数笔资金叠加后，那家离岸公司到账500万港币。

不过，上个月他刚和公司老总去过美国，签证还剩大半年。

金额较大，地下钱庄收取5％的酬劳，收账以后就通知海外企业，把外币转移到客户指定的账户——石虎提供一个香港的离岸公司。同样的，公司的法人、股东都不是他，他只是无形的使用者。

“我是看在咱俩的师徒缘分上，才冒险通知你。要换别人，我会鸟他？进了局子怕还蒙鼓里呢。再给你点提示，黄鹤此人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被抓后为寻求心理平衡，肯定拉所有人下水。”

因为中国实施严格的外汇管制，往国外汇款不能超过等值五万美元，几百万想要汇到国外去消费，基本不可能。因此催生很多做外汇生意的“地下钱庄”，钱先转移到它们提供的空壳公司账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