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长年虽然无赖的很,但却不能否认,他如此这般,总是为她着想的。
能有参考,让沈四老爷多点儿把握,为何不听。她并非是那迂腐之人。既然要支持沈四老爷走仕途,这头一步科举,当然是迈得越漂亮越好。
“至于具体怎么受伤的,我娘说她还问过,似乎没人知道。反正并不是那些聚会宴会茶会这些公共场合。若不然,那么大个消息,京城早就传遍了。”
“我本来想要去探一探祖父的口风,但却没见着人。”邓长年有些遗憾,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为有任何不光明之处,道:“不然,沈四叔入场,肯定能多几分把握。”
沈柔凝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邓长年立即警觉起来,无声地闪到窗边,靠着墙,藏住身形,往外看出去。又很快重新回转沈柔凝身边,轻声道:“是婶儿和范嬷嬷。她们好像正要往外去?”
邓长年显然很明白她的忍耐底线,说罢就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沈柔凝,再次稍微认真了些,道:“几个方向,都是极有可能的。你想法子让沈四叔多朝这上面想想,做些准备,把握也大一些。”
她挣了挣,惹得邓长年疑惑地回头看她,沈柔凝低声解释道:“外面冷,我披件大衣裳。”
“早几年就好全了。”邓长年笑着支起手臂做壮硕状,道:“你别看我现在苗条……不用两年,我肯定就会壮实的让你惊掉眼球……放心,我现在的身子是倍儿棒的,你将来嫁给我,不用担心年轻轻就守寡的……”
“父亲连陈家都不肯现在去,即便有考题在眼前,他怕也不会看的。”沈柔凝摇摇头。
邓长年的祖父也曾是一榜状元,历经宦海,自然有主考春闱的资格。而且,这也并非他第一次主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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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长年即便是他疼爱的孙子,也根本不太可能见到他。
万一,说万一,沈四老爷若是落到了末榜,成了同进士那就有些不尴不尬了,是不是?
沈柔凝默默想了一会儿,便将这件事情暂放一边,正想着如何才能打发走邓长年之时,突然听到了外面又有了些动静。
邓其佑邓大人为人方正严肃,行事认真严苛。他主持的科举,俱是格外严厉,断绝舞弊行贿之事,时人都十分信服。听说,他从确定主考身份之后,就立即住进了贡院,再不与外面联络。
沈柔凝心底一番犹豫,却听见邓长年道:“快点儿,你娘要走远了。”她立即凝神,顺从地被邓长年拽着,走出了房间门。
“这一届春闱,我祖父是主考。”邓长年道。
邓长年人很瘦,但手掌却出乎意料的极其宽大,又粗粝的很,手心的温度又那么高,以至于沈柔凝有些凉的手一下子就热乎了。
所以,哪怕邓长年说,有确切的题目给她,她也会拿给沈四老爷,给他些启发和方向。并不会因为什么公正啊公平啊这一类的,去做义正言辞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