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奔波了一日,倚着车壁闭目养神,车轮轧过石子小路,一点轻微的颠簸惹得她的睡意越发浓了起来。
“纾姐别担心。”朱颜抿唇,调皮地笑着,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白蘋丫头骂人太没目的,怎么骂得过杨氏那女人,我自是要好好教训她,让她往后一句话就能堵得杨氏七窍生烟,这才有趣呢。”
纾轻拧着眉头,“颜妹妹……”
暮色已经逼近,两辆小车都刮挂起了精致的灯笼,温暖的亮光隔着车帘映在车壁上,显得特别温馨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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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似乎浮现出蒙蒙的细雨,一把绘着翠竹的油纸伞淋淋漓漓地滴着雨水,伞面下隐着一袭蓝衫……
“就是,你这个女人不识好歹,燕子姐姐去给徐家小姐诊病了,又往白浪镇上去谈了生意,也就只有你这种不务正业的长舌妇这早晚还在旁人家里,不害臊。”明子的声音稚嫩清脆,带着少年的圆润,听来就像倒豆子一般伶俐。
“纾姐应当也记得吧,她就是那日在徐府中差点中毒而死的丫头白蘋,二舅母说我救了她的性命,便将她赠与我。”朱颜敛起眸子,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据她回忆,那日想要害她的人,便是杨氏,如今仇人相见,自然分外眼红。”
“明日我便前来教授这里的伙计制药,您可方便安排个时间?”朱颜小心地吹干纸上墨迹,细心叠起,仍旧交给刘自新收起来。
纾沉吟片刻,声音冷然,“想不到不止是京城之中,连这样的江南小镇,也有不把人命当命的人。”
“姑娘为人最是有礼,才不像你那两个给脸不要脸的女儿!”白蘋凶悍的声音传来,“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休怪本姑娘动手!”
杨氏并不理会白蘋的威胁,仍是气焰嚣张,“只怕那个不要脸的贱丫头又出去寻情郎幽会去了!与人有着婚约,住也住在自己夫婿家中,还见着男人就扑,真是把我徐家的脸都丢完了!”
朱颜点头,挑起帘子正准备告辞,杨氏尖酸刻薄的话再次划破夜幕传来,“哎哟,打量我不知道徐蘅卿那小贱人的事情?!那个纾不是很了不得吗?怎么给自己弟弟弄回去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媳妇,可不知道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谁的种?!”
“我是控股人。”朱颜轻笑,在他诧异不解的目光中将纸笔推到刘自新面前。
纾难得失笑,轻轻戳着她额角,“你这个顽皮的丫头。”
朱颜摆了摆手,看向刘自新,“边老板,刘大哥才是我们铺子的老板,您该与他签条款。”
“徐夫人,这里是朱姑娘的院子,您作为客人还请自重。”严肃的声音打断了杨氏絮絮叨叨的数落,刘自新如今听从了朱颜的意见,遇事更愿意以威严服人,而不是依靠拳头。
“这丫头……”朱颜扶额,“我可得好好教训她一番……”
边奉微愣,这小姑娘竟然这么相信刘大混,连铺子都放在他名下,也难怪这刘大混愿意死心塌地地为她做事。
“你个小蹄子,还会打人了?!”杨氏气急败坏的声音咆哮着,“我当日怎么就没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