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祸陡起、寒梅冷雪[五](1 / 2)

田园朱颜 印溪 1807 字 7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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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凛定定看着她,听闻朱颜幼时来到江南时曾大病一场,将从前在京城的生活尽数忘了,自然也忘了两人原本就相识,自小就定亲的事情,但这样的一种囫囵、示弱却又在暗中保存实力的处世态度,分明就是在京中养成的,难道她并没有忘记?

“你真是奇怪得很。”袁凛微微摇头,“阿颜,你分明懂很多事情,为什么许多时候要故意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那后来呢?”朱颜刚问出口,随即觉得自己很傻,后来若是治好了,又怎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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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问这个?”朱颜默然,白天她隔着门在内潜听。那时袁凛恰恰推门进来,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在偷听了?

袁凛果然遗憾地摇头,“她从不愿说自己究竟有何感受,就算可以凭借叩诊、脉诊得到些许线索,稍稍缓和症状,也不可能根治。”

朱颜挑了挑眉,冷眼瞥了他,“我本想守着母亲过一辈子,是公子如此执着定要娶我,倘你将来又改了主意。朱颜不过还是与母亲一道,这区区的传言,难道从前就没有受过?”

“但你……”袁凛越发不解,他曾亲眼看见朱颜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卸了王雍的下颌骨,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要以柔弱来示人,以期得到安宁?

“阿颜,过几日,你能再去见她一次吗?我觉得姐姐对你不同别人……”袁凛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哀求一般,同他往日的神情大不相同。

难道这个看起来的确有些神秘的老妇,真的有她神秘的一面吗?

朱颜微微一沉脸,“娘若是回来了,岂能容你这么容易就上来?”其实她委实有点不明白,方才白蘋分明就在她身边,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何况,白蘋就算一直很想把自己嫁出去,但毕竟容不得这样于理不合的行径,她究竟跑去哪儿了?

略略定了定神,朱颜掐一掐虎口的合谷穴让自己清醒些,尽量保持着一丝笑容。“袁公子不是说往边府探望令姐,且今夜就歇在边府,怎么如此深夜还……还……”一时又想不起来该怎么形容他此番荒唐的行径,只得尴尬地咳了声,闭嘴不说。

“……罢了,你若是不喜欢谈这些,可能与我讲讲你对家姐的病症,是怎么看的?”袁凛趁着朱颜还没有出口赶人,及时岔开了话题。

“小安尚未归来。公子若不介意,可在我间壁的屋子胡乱歇息一宿,明日……我再与母亲商量。”朱颜并不在意什么,毕竟这么晚的天了,赶他回边府未免太过不通人情。而王雍的屋子虽空着,却是好几个月没住过人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自然也是不能住的。

她方才只是在一心一意地想着日间潜听到的那些,若是像纾所说,徐绸珍费尽千辛万苦将自己从京城一路带来江南,这么多年来又是尽心照料自己,自己不论如何都不应该怀疑她会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可袁凛的那些话,又不似有意危言耸听威胁徐绸珍。

清脆的叩击声伴着她认真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十分相衬。

每每谈到学术问题,朱颜总会万分认真,一边叩着栏杆,一边叙说起自己那日为袁瑶华诊病时的情形。

“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袁凛尽量做出轻松的样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并不是你的母亲,你又会怎么看她?”

直到了月上中天,徐绸珍依然没有回来,朱颜愣愣地站在廊中看深黑色夜幕中的那一钩将满未满的月,不由低低叹息。

朱颜黯然低下头,她觉得袁瑶华定是因为幼时被那样的惨事吓着了,所以对任何人都有着防范的心理,实在不知那会儿她为什么会对自己敞开心扉。

“……好,身为医者,自当如此。”朱颜款款一笑,有些忧虑地偷偷看向他,心里掠起一丝忧虑。

“有些话……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倒也不用认真从那一本书中看来。”朱颜抬起眸子怅然一笑,就算是过去,她的年纪也没有袁凛长,但生活在信息爆炸的时代,短短二十年不到时间,给了她足够的机会去领会更多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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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霎时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分明记得方才站在自己身边还是白蘋,怎么不过出个神的间隙,就成这样了?

袁凛不答话,刚才不自然的神色已经收起,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等着这个出人意料的女子还能说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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