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烟寒与冯陈氏素来厚密,此刻见姑母这般,心中唯有不停自责。
冯陈氏本来就是因急火攻心,风火相煽,气血上扰,迫血妄行,溢出脑脉之外,痹阻脑髓神机所致,冯元凯再一用化瘀之药,更加使血行紊乱,加重病症。
冯陈氏此刻四肢僵直,手脚时不时抽搐一下,口里还隐隐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冯元凯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眼,仰头朝天微微叹了一口气。
“姑妈她,怎么样?”陈烟寒低声问向欲言,可以听得出,他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姚妈正在擦拭着白天冯夫人躺过的那张长椅,却无意看见椅子下躺着一个小锦盒。
唯有冯天佑,依然毫不知情,只嚷着要进去看妈妈,却被家仆拦在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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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没有醒来,还有一个,死了。”欲言说着,低下了头。
他虽努力说服自己去厌恶董欲言,但终究是知道,这位小姑娘在医术上的造诣远非一般,他原指望欲言的到来会让姑母的病能有起色,不想此刻连欲言也是这般态度,心中不禁一阵绝望。
陈烟寒站起了身,默默的让开了床前的一块位置。
“是,我父亲曾在猪羊身上试过此法,颇有效验,也曾在人身上尝试,我记得他试过五次,有三个人被救活了。”欲言低声答道。
“让她走,让她回去罢。”冯元凯无力的挥了挥苍老的手。
:“当务之急,须用破淤逐邪之法,尽快消除阻滞脑脉之淤血,使脑髓气血流畅——”欲言却低着头,似在自言自语的背诵着什么。
“老爷,杏林堂的董姑娘求见。”一个仆妇走进了屋内,低声对冯元凯禀报。
“让她见一下罢。”陈烟寒却不禁抬起了头,对冯元凯说道。
突发卒中,本就凶险万分,若及时对症处理,尚有几分恢复的把握,但冯夫人回去后,用错了化瘀之药,症状加重,此刻竟已然是束手无策了。
冯陈氏被灌了好几副药下去,依然不见一点起色,手脚更开始时不时的抽动数下,冯元凯面若死灰,不住的在冯陈氏左右来回走动,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陈烟寒望着欲言,虽不太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但也晓得十分危重,脸色不禁益发的变得苍白。
“即便有六成的希望,也是好的呀。”何雪松脱口而出。
“冯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何雪松站在陈烟寒身后,无力的劝慰着。
姚妈这话却也在理,冯夫人是来退亲的,但是退了一半,人便晕倒,照理说,欲言此刻还真不能去冯府。
姚妈没再说什么,只是拉着欲言上到阁楼,替她重新挽好头发,换上那套蓝色的杏花裳,便捧着锦盒,随欲言一道雇了车前往冯府。
不一会,便听到帘子打起的声音,一个少女的声音在门口低低响起。
“都是我不对,我昨日若不说那事,姑妈今日便不会去杏林堂找她,也不会生出此事。”
“意思姑母的病还有救是不是?”陈烟寒急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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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因为最后一个死了,这个方法,就没再敢继续下去。
“夫人!”董欲言一见到冯陈氏,便不禁惊慌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