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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虽未明说，林梦瑶却也猜得到，这伤痕必是顾如玉自己割的，其原因也是显而易见——顾北辰。真是孽缘！虽不是同母，可他们终究是同父的兄妹！

林梦瑶舀了些清水洗净，然后让翠竹帮着抹了点药，便再无过多注意。她却不知，这看似细小的伤口，给她之后造成了多大的痛苦！

“梦瑶啊，不是母亲偏心，可玉儿这般，我怎能不心疼！”

“奴才该死，奴才疏忽了——”一个年龄稍长的下人先跪下磕了头，很快另几个也求饶。其实，求饶是假，他们不过是在向林梦瑶表明一种态度，有关顾如玉的事情，他们绝不乱说。

这一声谢谢却让顾北辰身子一僵。笑意也变得牵强起来。不做声，顾北辰穿上衣裳，屋内二人竟都感到气氛凝固了一般。许久，林梦瑶干咳了一声。

果然，那一处淤青还在。

“不知……不知如玉妹妹怎样了？”

鼻子一酸，林梦瑶眼中一热，想触及那一伤处。却最终没敢：“还疼么？”

洁白无瑕的手臂上竟然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这……这是……”

先发制人，林梦瑶一声斥责，那几个下人立马变了色。

秦安却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北辰与林梦瑶，而后才道：“性命自是无碍的，只呛了些水，要好生养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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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起顾如玉时，林梦瑶便告诉众人她是失足落水，可眼下刘氏怎这般开了口？林梦瑶疑惑，开口便想宽慰刘氏，却见刘氏将顾如玉的衣袖往上捋。

想来是被莲柄上的刺划开的！

林梦瑶这才定下心来，屏退了几人。

沐浴完毕，太阳已经落入西山，那西天处唯剩下如练如虹的云彩。

这秦安一贯是个奇怪的，这般行为于林梦瑶来看倒也见怪不怪了。跟刘氏见了礼，林梦瑶依着床榻坐下，还未坐定，便听得顾如玉一阵呢喃，话语虽模糊，却依旧能够分辨得出唤的是“辰哥哥”。于此，林梦瑶倒似乎明白了秦安刚刚的怪异，想来他定是听到了顾如玉的梦呓的。

疼与不疼，林梦瑶自己会分辨，垂了目，拿起床上的衣裳帮顾北辰穿上：“……谢谢……”

瞥见顾北辰健美的背部，林梦瑶面上微红，自是赶紧又退回了隔间。

“这孩子是在怨我了！”刘氏泣不成声，掏了帕子掩了嘴哭道：“这文慧临走之时为如玉提了门亲事，是京华的大户人家，我便犹豫了一番。想来玉儿是因为我的忧郁寒了心了，我的傻孩子，你怎就这般想不开呢！呜呜呜……”

“梦瑶啊，我虽是养母，可这孩子终究在我身边长大，眼下见她这样，我这心里就像掉了块肉一般！”刘氏压抑着哭声，双目含泪地拉过林梦瑶的手：“如今，玉儿也过了及笄礼，她与……她与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