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竟拉了顾北辰就往外去。

“我可怜的孩子！”刘氏握着顾如玉的手，一阵垂泪：“你怎就这么想不开呢？！”

林梦瑶见状，心道不好，对那几个拿着扫帚的下人，一阵言词厉色，道：“这荷塘本是主子赏景之处，你们几个竟懈怠于斯，只是小姐落水，该当何罪！”

“秦兄，如玉情况如何？”

想来，那日顾如玉必不是特意探看林梦瑶的，她是寻顾北辰去了。

他们知道，这位少夫人这是在暗示他们了：做下人就要有做下人的本分，守着本分就好，否则……

失足落水与自尽是全然不同的意味，林梦瑶这是在保全顾如玉的名声了。这是，顾如玉自尽的过程有几个打扫池塘的下人是看到了的，他们皆是微微挑了眉。

说着，林梦瑶捏了帕子，踌躇了几息，便开门出去，而顾北辰，自也是跟着的。两人一前一后来了流霞阁，刘氏正守在床边，秦安刚刚帮顾如玉扎了针，此刻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站在门帘之后。听着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梦瑶的心口不免多跳了半拍。绞着帕子，估摸着时间该差不多了，这才缓了面色，掀起帘子准备出去。只不想。掀开帘子，撞上的便是顾北辰的眸子。

顾家嫡出小姐竟然投河自尽，这要是传出去，必然会让整个桐庐哗然。面对闻声跑来的一干下人，林梦瑶当下便道：“小姐失足落水，速速请了夫人和秦大夫去！”

想到那日顾北辰不加思量就将她推开，拦在她面前，生受了那一棍子。眼下已是十多日，可乌青依旧不退。那一日，刘沉香那一棍该是有多重？那一日，顾北辰伤得该有多重？

“疼——”顾北辰竟然丝毫掩饰都没有，如此直截了当的回答丝毫不附和他的性子，倒让林梦瑶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见林梦瑶两眼含泪的微愣着，顾北辰终是一笑。系好衣襟，道：“放心吧，不疼！”

众人散去，林梦瑶这才在慧珠与翠竹的搀扶下往凝云阁而去，衣衫尽湿，在水中又泡了那么久，沐浴驱寒自是少不了的。入水，感觉手指处一阵刺痛，细看，手指处竟然被划破了一块，正缓缓地向外面渗着血珠。

林梦瑶整理好衣衫便出了隔间，掀起帘子时，却恰好看到顾北辰正背对着她脱衣裳。湿漉漉的衣衫摔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渍。看样子。顾如玉是送回了流霞阁，才赶回来换身干净衣裳的。

“毕竟是呛了水的……还是去看看才放心……”

“果然是你——”顾北辰显然是等着林梦瑶的，见她掀了帘子，一边理着亵衣，一边道：“怎躲在里面？”

竟还有这么一出！

对此，林梦瑶能说什么做什么？

“我回来时，秦安已经到流霞阁了，估摸着不会有事的。”

难怪那日顾如玉红着眼睛到了凝云阁的。

刘氏的话并未说完，事实上也无需说完，林梦瑶怎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明白又如何？顾北辰与顾如玉怎可能在一起？可面对一无所知的刘氏，林梦瑶又能说什么呢？此刻，她总不见得告诉刘氏，这顾如玉是顾孟德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吧！(未完待续。)

顾北辰一步逼近，而这种情况下，按照林梦瑶一贯的脾性，本当羞臊，或是挡了眼睛，亦或是继续退回去。只此刻。她却是怔怔地看着顾北辰的胸膛，鬼使神差地便是抬手慢慢揭开他左肩的衣衫。

面上哀戚、怜悯、心疼，林梦瑶落下泪来：“如玉妹妹，怎就……怎就这么傻？这不是已经及笄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