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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好吃,光顾了捂扎荷包蛋,还忘了放盐,一点咸淡没有,整个的,就一股生豆油和焦糊味儿。
王丽华是单位的总支书记,是我爸提到的原处长车里海的铁/姘。
花相容从浴间出来,她边擦着头发边抽着鼻子,“什么味儿?糊了,你真有才,你煮面条能煮糊了!你说你还能干点儿啥?!”
车里海退休的前两年就开始为王丽华搭桥铺路,为让她接自己处长的班做准备。
花相容说得对呀,我得上班罩个面,不管咋地,先堵住那老婆的嘴。
实在是难以下咽,我只好把盘子里的,加上锅里的面条(糊)一起倒进垃圾桶里,赶紧漱漱口,走出了家门。
园林处的工作要没了,可坏了,现在找个工作多不好找?象小水,那等于卖身来求那么个工作,她和我爸那是啥?那不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和我爸进行交换吗?
就这样,由严书记拍板定音,把我爸由一个一般干部直线提到了正科级,就没王丽华啥事了。
我想了想,安凌颜和她女儿说的那番关于我的话,她是从和我爸、我相亲的角度说的,可是人家王丽华未必那么看,持相反的看法那太有可能了。
我爸去世了,我没人罩着了,就得自己小心些。
至于我爸根据小水在他床单上留下一朵“玫瑰”,就认定她是第一次,未免有点儿牵强,须知,这套把戏,已经不是什么新鲜手法了,明清小说中,就有假扮处女,留在白绫上“处女之遗”的。
耗费这么大的心思,舍身求个工作,可见一个工作多不好找,我不能轻易就舍弃了。
不能说小水是个情场老手,但是,把我爸迷到这个程度,使我爸都决定和她结婚,又给她买了房子这一点上看,也肯定不是新人,有点儿手段。
“我吃?”她一幅凶相,“让我吃这个?虐待我呢?”说完,她拿起她的包就走了。
我爸在舞厅那段记述,好象小水为我爸所倾倒,她抵制不住自己,但依我看,那是做好的一个套儿。
可是,我突然闻到一股糊味儿,我慌忙把火关了,糊锅底了,我光顾着荷包蛋,忘记面条了,把面条煮烂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去吃那盘子面条。这面条用筷子已经夹不起来了,我就去碗橱找来一个长把的勺子,一勺一勺地挖着吃。
但你要知道,一种苗木亲冷亲热性,不是一二十年能改变得了的,有的形成上千上万年,想改变它们,简直是天方夜谭。
园林处的处长是科级不假,但这个科级市里很重视。市领导一般只管局处级干部,科级干部哪轮得到他们这个级别的领导说话?
早上,花相容很忙活,她让我做饭,我说只会下面条,她说,“面条也行啊,对付一口吧。有鸡蛋吗?打个荷包蛋。”
组织部权衡左右,最后把王丽华安排就任了党总支书记,原书记调到建委任一个科的科长。
都走了出去,身子又探了回来,对我说,“我说小红,这几天你得上班,现在是王丽华当政,她别找你邪乎茬儿,把你开了。”
但是,办起事来,没多少机关干部的范儿,倒象个家庭妇女。首先,能挑理,什么事都埋怨别人不懂事,做的不在理儿上,“欠火候”等等。向她报个到,免得她整出一大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