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一把夺过去,用胳膊掩藏着,“不给你!”
“叫妈呀。”
“有,在我家门口小溪里下拦网就能网到白漂子,就是小点儿。”
严律己闻了闻,“好酒!不过,这么好菜,喝酒白瞎了,满口都让酒味儿拿去了。吃完饭再喝。”
“嗯,随你绿绿妹妹、小红哥哥叫,也叫妈。”
我赶忙把一盘猪肉块炖干豆角丝递给兰兰,“给你,他不给你,你就不给他这个。”
“你咋做的?”严律己问,显然是问白漂子鱼怎么做的。
看他边说话边吃,兰兰也凑过来,先用筷子头儿夹了一小点儿鱼,吃了,就挑个大一些鱼吃,而后,两条一起夹着吃。
“我妈下的这叫‘盘酱’,但下酱的豆子和水挺重要,我妈来我家给我下过酱,和她家用一个法儿下的,就没她家的好吃,你说不是豆子和水的原因?”
爷俩又盯上那盘鸡了。
菜都上桌的时候,安凌颜打开一瓶酒,就是她娘家自己酿的土酒。
其它的菜,基本都是山野菜:瘦肉丝炒蕨菜,肉片炒鲜木耳,清炒荠菜,水绰马齿苋蘸辣椒酱,还有喷香喷香的捞小米干饭,白菜叶,嫩葱白,纯为打饭包的用料。
大家都跟着笑,安凌颜说,“别吃咸了,毕竟是酱的啊,小红、绿绿,你们俩都别吃了,都给兰兰留着。”
这鸡是安凌颜她弟在山里放养的土鸡,鸡种好,又纯天然的,能不好吃?
“大伯,咋了,吃饭包吃愁了?还叹气?”
严律己不给,“这个菜,不利于减肥女士食用。”
“八道坝?那今天有八道坝的土鸡呀?”
安凌颜又把一盘酸菜炖肉的盖子打开,看着严律己,“你尝尝这猪肉好不好吃?这是山里散养的猪。”
可是,兰兰吃到了安凌颜做的小鸡炖蘑菇,又不松口了,一块接一块地吃。
安凌颜慌忙辩解,“要知道你来,咋地也象样地整两个菜,你说,这象啥?都是些我老家的土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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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严律己指着安凌颜问我,“你管她叫什么?”
说着,用手指去羞兰兰的脸蛋,他的意思是兰兰属龙的。话题就引到兰兰身上,我们才知,兰兰是市少年足球队的守门员,人送外号“严铁门”。
严律己赶紧说,“我这纯是嘴馋的,赶明儿个要想吃了,一般是周五通知你,周日来你家吃,那我这条小龙就得变成小猪了!”
严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就把盘子挪他跟前了。
严律己这时已经吃了三四口鱼酱了,一边吃一边说,“还不仅如此,大酱的酱缸放在什么地方,还不一样。在人家那山里的环境,空气好,下的酱就好!”
安凌颜摇头,“没买过也没卖过,不知道。”
“告诉你不告诉你,咋地?”严律己这时走了进来,插话说。
突然,两眼放亮,惊异地赞叹,“这个好吃哎!国人宾馆整到八道坝白漂子,又蒸又炸又煎又炖的,都不如这酱的好吃!这鱼天生为酱而生的!你们这是什么酱?这么香?”
“不知道?三百块一斤!赶上长江刀鱼了!”
严律己征求兰兰的意见,“要不这样,小红和兰兰叫二妈。”
看来,我和安凌颜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饭吃得差不多了,我就把酒拿了起来,对严律己说,“大伯,把这酒喝了吧。”
“好,喝了它。”
严律己伸着脖子往兰兰跟前的这盘猪肉炖干豆角丝看,“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