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齐青玉深知老太太的顾虑,安慰道:“祖母放心,有小青玉呢。”
“宝贝儿,我们齐家怎么攀得上将军府那种功勋权贵呢。”老太太意有所指,慈祥的声音透着一丝忧虑,也不管年纪小小的齐青玉是否能懂。不过奶娃儿的声气,甜甜糯糯使人心里生软的同时,也倍感踏实。
顺意之人哪能料到人心的曲折迂回和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阴毒。
之后,老太太命人到食材库取血燕送到罗大夫的医馆去,让他的弟子辩毒,果然查出其中一些小屑碎含有乌头之毒。
康氏除了丈夫、大姑子早逝有遗憾外,一生顺意,齐家与她平辈的公婆、叔婶根本为难不了她。
老太太想想也有道理,既然对方能得知他们用紫鸦乌镶嵌簪花,那么簪花制成之日,对方定然也能晓得。介时得知阴谋落空,那使坏的人必定气得半死,自自然然会再蹦哒出来寻隙报复。
“什么?”老太太惊呼,但很快“呵”的一声笑开了,权当齐青玉还小不懂嫁娶之礼,但心里竟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那背后之人使的黑手可谓精准,因为这些小屑碎只会扔掉,不会再煮,若非齐青玉提点,恐怕这凶手就会逍遥法外。
未几,老太太又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那天我们呆吓懵了,一动也不敢动。”
齐青玉鼻子登时一阵酸涩,她会的,一定会将齐家刻在华夏风俗史司珍篇上传承下去。
齐青玉揉揉老太太的眉心,“祖母,小青玉认为如今只管把梁三小姐和陈夫人的套簪做好就行了,其它容后再议好吗?”
老太太闻言,脸色沉了下去,“不瞒六丫头,柳叔,就是祖母娘家大嫂的侄子。他都用上刑罚了,可是还没人招供。”这些事本来不该与孩童说起,但齐青玉天赋异禀、心思早熟,老太太才不避讳。
齐青玉晓得祖母心思,乖巧地笑开了,“祖母,现在就把赝品装起来,把真品重新放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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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青玉也不去猜,笑咪咪地晃着两条小腿。
“我家青玉好福气,希望祖母能活到你入宫当上司珍那天。”齐老太太突然定定地注视着齐青玉,因背负了齐家上下一百多年的使命感,使她说起夙愿时,双目朦胧却充满期盼。
老太太越想越对路,突然感慨地笑着抚了抚齐青玉的肉呼呼的小脸蛋,唤了声“六丫头”就没了下文,偏偏齐青玉觉得她是欲言又止。
齐青玉眨巴了下眼睛,狡黠一笑说:“他们自己会冒出来的吧。”
如此一来,根本不需中间人下毒,只要煮成那碗血燕,就已经将本身有毒的食材送到齐青玉嘴里了。
齐青玉用力点了点头,“绝对安全。”到时她直接就捧着这个盒子去作坊镶嵌。
齐青玉眼波一转,嘻嘻地笑道:“祖母,不哎不哎,小青玉做好簪饰后,给你整治坏人去。”
齐青玉解释:“祖母,小青玉以前爱显摆,家里知道我手艺非凡的人不在少数。”何况老太太的喜形于色的性子还是很好掌握的。
一则掩人耳目,二则杜绝后患。
老太太年过半百有五,渐信天命。她将娇小可人的齐青玉抱在腿上坐着,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审视孙女儿的双掌。
至于没有屈打成招,大概是因为这种事会祸连亲人,那么被送到庄子上的下人,还是可以接回来用的。
齐老太太的心突突地跳着,有些后怕。
“袁来贵与那个江提督府上的公子……听说有些来往……”老太太的话还是断断续续,如她现在忐忑不安的内心一样。
老太太问:“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