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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青玉察觉了有人失礼地打量自己,不觉将目光睃了过去,是一个高高瘦瘦,相貌还不错的少年。
吕明义相信以此令牌来罩齐六姑娘是绰绰有余,简直是小菜一碟,放眼整个九江府,谁敢不买镇北将军府的帐!
吕明义抬头望了眼天时,脑海突然涌现昨夜发生之事,不禁汗毛倒竖,总算把令牌交到齐青玉手上了。他叹了口气,与齐青玉拱手道别,大步流星往东门驿站走去。
“真是的,虽然六姑娘是远近驰名的小美人,可你也不敢这样盯着人家小姑娘瞅。”老汉很嫌弃地白了吕明义一眼。
一名弯眉挺鼻,炯目含威,衣衫破烂且头发蓬乱的年轻人站在齐家大门对开的角落边上,正是吕明义。
然而齐青玉十分有礼,天真无邪的稚嫩童音极其亲和力。吕明义心生好感,想此女将来长大,嫁与雕像似的李少将军做夫人也不错,便笑道:“六姑娘好,李少将军奉急诏赶赴金城关肃清乱党,故而未能与六姑娘当面道别,请你原谅。”
“卖豆脑。卖豆脑了喂。”
“齐家六姑娘也爱吃放蜂蜜的,老朽刚好有备着山蜂蜜。”老汉边说边打了一碗白白滑滑的豆脑,再加入厚厚一层蜂蜜,捧给他。
吕明义有些腼腆地道:“我那碗加了山蜂蜜,可是好吃,才想打赏他些银钱,不想他不要。”
“驿站有好马。”他对福芹微微颔首,又对齐青玉道:“六姑娘,在下还需日夜兼程追赶李少将军,在下在此祝六姑娘事事顺意。”
吕明义将贴在怀里暖洋洋的锦囊取出来,谨慎起见,当着齐青玉的面打开,确定是镇北将军府的一等令牌后,才连同锦囊一同交给齐青玉,“六姑娘请收好。”
陈下水猛的吸了口气急道:“南城门有两个人被倒吊在上头,光着膀子,一个写乌龟王八,一个写自取其辱。”
微甩甩头,甩去恼人的情绪。
吕明义笑道:“用处可大了,若是有人欺负六姑娘,你只管取出来给地头上最大的官看,就没人敢为难六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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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小兄弟!”老汉一连唤了三声,吕明义才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对齐青玉笑了笑。
福芹听完,机灵地插话道:“吕军爷,可能是何老伯没碎银子找你,这碗豆脑就由咱六姑娘请了吧。”说着,就取出五文钱给其中一个护院,让他送去。
吕明义绝对没料到,一向沉肃寡言的李宇轩在急速行军中牵挂的姑娘竟是一个六岁女娃!当听到齐青玉介绍自己时,他惊愕地张大嘴巴,却早已把贪看的目光移开。
“再见。”吕明义欢快地点点头,突然止步非常严肃地对齐青玉说:“六姑娘,咱们少将军可是武曲星下凡,他定了你,你就是他的人了,千万不敢喜欢别的男孩儿。”
老汉一听,讥笑一声,他认为吕明义是打肿脸充胖子。接齐青玉的铜钱时倒是爽快,告了个礼也不磨叽,挑了担去卖。
记起了这人的身份,齐青玉便觉好笑,瞧他现在这副衣衫褴褛的样儿,谁能料到他是太常寺卿吕若清的孙子,日后还会以武官的出身踏入兵部的好仕途。
吕明义高兴地应了声,卖豆脑的老汉此时上前,硬是要把五两银子还给吕明义。
她今个儿是要去作坊的,可惜豆脑没吃上。
齐青玉很惊讶,未想李宇轩对她竟然如此上心,将这样重要的令牌留给她防身!错愕了很久,齐青玉才伸出一双小手接过,以孩童该有的迷惑表情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齐青玉环了四周一眼,没见有马匹,伏在福芹耳边暗说了几句话。
那刚才的刀锋似的锐意来自何处?
如今这样慌张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迎着朝阳的那面眉目如画,神情慵懒柔弱,泛着几缕血丝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美得简直教人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