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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芹用力地点头，抬起混浊的泪眼，强打精神道：“不哭了。”凄惶的双眼透过齐青玉闪着坚忍的眸子，似乎窥见了光明，就像夜行的人，忽见皎月一样。

福芹的眼泪，不止让齐青玉感觉到疼，还激起了她上一世从未曾有过的怜悯。

算一算时间，齐青玉赌她该是已经遭了罪。

她还特意研配出苏曼殊来让皇后查验，好找出下毒之人，但最后不了了之。

二太太打听到早上出了大事，连忙摆出一个要帮忙的姿态，跟了过去。

二太太对此嗤之以鼻：“那是场面话，你都听不出来么？你应该主动请求去庄子才是，一点眼力见都没！若是有人还逮着你不放，再来陷害大哥他们，特别是又将主意打到六丫头身上，可是怎么办？你说！”

低回的风仿佛也在说：不哭啦。

重点是，宫中老嬷嬷说十一年前也有娘娘遭了这罪，是丞相府的嫡次女，也就是今世刚生下皇女的丹昭仪。

而贾林不着急，打算晌午回镖局时再办这事。

齐青玉摇了摇头，“怕你离开会惹人怀疑，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吧。”她又侧身大声对陈山水说：“去请和尚！”做场法事超度亡魂。

杨木颔首，取出一张百两银票交到福芹爹手上，“请节哀顺变，这是齐老太太一点心意，请老哥收下。”买棺木，办丧事，再重搭屋子，绰绰有余了。

齐青玉很无辜，她不过是用一双“看不懂”大人你争我夺的大眼睛打量了二太太一下。

齐青玉对贾林沉稳的个性还算满意，又走到杨木身旁吩咐：“杨总管，就让芹在家守孝吧。”

轱辘碾尘红，暗香到吾家。

犯我者，若罪不容恕，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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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嬷嬷有些难堪，她不是没想过要到庄子上去，可是庄子即使是管事的嬷嬷月钱也就一吊钱，也没小姐的贴身嬷嬷足一两的月钱高，还时不时有打赏……“请二太太开恩，奴婢实在是……”

回到齐家，齐青玉越过天天都很忙碌的下人，进了第三进院的垂花门后，就见到髻上簪了一朵小白花的冯嬷嬷守在那儿。

搁那都是晦气。

齐青玉没理他，兀自跳下地，向贾林招手，“你帮我派人送信到上京到丞相府，就说在豫章出现苏曼殊。”

福芹急急应了一声，晓得兄长好意，忙跑到马车前，掀帘躬身对齐青玉说：“主子，奴婢祖母过了头七，奴婢就回去侍候你了。”

“糖！”齐青玉听不下去了，撒开两条结实有力的小腿，跑过去扑在冯嬷嬷怀里，“麦芽糖，好吃！”

其实齐青玉想对福芹说，放你自由。

贾林觉得事关重大，蹲下小声问：“六姑娘，要不我亲自跑一趟？”

齐青玉从怀里扯出一条丝帕递给她，那是福苋栽的彩虹丝帕。

也怪她小时候长得实在太小了，和别人家四岁孩童无异，她是得吃多少东西才能长大点？

福芹心中一窒，用力咬住颤抖的嘴唇。

二太太边说边伸手去抢人，突然双手停在半空中，惊愕地望着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齐青玉，全身猛地打了个激灵。

张家禾不知怎地，有些惧怕齐青玉而致语调谦卑：“请六姑娘勿见怪，芹只是太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