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昌业拿茶盏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复又面不改色地喝起茶来。

只因她之前知道齐青玉恨一个人时有多狠。齐青玉甚至将齐良玉的画像画出来戳成窟窿。

齐青玉注意到齐霞玉小手臂遍布瘀痕，兴许就是刚才被赵氏暴打了一顿，不然也不会失控。

齐青玉停下脚步，睨向她：“起来。”

齐霞玉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赵氏推开了，挖起一块石头冲果甜尖叫：“你这贱婢子竟然敢推我！我要打死你！”

四老爷狠狠地剜了果甜一眼，撕开衣袖摁住齐霞玉的头，飞快地抱着她要了辆马车匆忙赶去最近的医馆求救。

可惜果甜太用力，竟把齐霞玉推到庭院中央鹅卵石砌成的小径上，小脑壳好死不死还碰在石子上，立时鲜血直冒。

曾氏夹起一块桂花糕喂齐青玉吃，随意问道：“这是怎么了？”

齐昌业未有责备，只望向曾氏温和地道：“听着挺严重的，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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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青玉不以为然，“父亲，你就赏果香和果甜些银钱吧，要不是她们姐妹忠心护着我，怕是我躲得过早上的灾难，晚上也架不住五姐闹腾。”

果甜喝过后，发凉的身体一阵暖烫，心思也能跟着转动了。

“啪！啪！啪！”低沉而急促的三声疾响，彻底把在场的人敲傻了。

“使得，不然福田脑壳坏了，良玉姐姐可饶不了我。”齐青玉不依地打断赵氏。

赵氏猛地一激灵，心中后悔不迭，慌忙起来扯过呆若木鸡的丫鬟，让她们立刻清洗庭院。

齐青玉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蹦哒几步脱了小绣鞋，坐到席子上才向齐昌业、大太太见礼。

赵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她只想到要是女儿抓烂了齐青玉的脸，这辈子是完了。

福田大吃一惊，慌忙抱住齐霞玉求情：“五姑娘饶了果甜吧，回头奴婢禀告大太太教训她去。你这头流了很多血，咱们先把血止住。”

“霞玉。”赵氏连忙上前查看女儿的伤势，又急急吩咐嬷嬷去请大夫。

果甜也有不当之处，齐青玉并没意刁难赵氏，爽快地答应：“好。”笑颜绽放，回身让脸色惨白的果甜扶着福田走了。

可是又有几个小孩能承载爹娘的梦。

“要是让祖母知道你这样对付霞玉，恐怕不太好。”齐青玉再次好心地提醒。其实上一世赵氏就为了她打过齐良玉两次，当时曾氏病重，齐家在她的掌控下，消息自然就传不到在临安客居的老太太那儿。

赵氏也不懂为什么还要向齐青玉解释，她只是很害怕，怕眼前这个面不改色的女娃会因自家女儿打伤她的丫鬟而挟私报复。

她觉得齐青玉的意思很明显，她要维护四太太，那么有些事情就不能提了。

果甜这才挣扎着站了起来，一颗脑袋却几乎垂到膝盖上。

“六姑娘，婶婶拜托你别往外说，千万别让你二婶知道好吗？”赵氏十分焦躁不安，若是张氏得知，这事隔日就能遍地开花。

“这怎么使得……”赵氏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