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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这儿，”大汉也很兴奋，朝卡车指了指，说道，“整整一车，即便是假货也值不少钱了。”

“哦？”维塔利一愣，随即眼里精光四射，“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维塔利只感觉自己就像坐过山车一样，那种从大悲到大喜的转变实在太突然了。

刚刚走进烂尾楼区，陆寒就看到一辆半旧的嘎斯卡车停在一栋破楼边上，卡车的后斗上罩着帆布棚。而在卡车的边上，有两个留着板寸的大汉正蹲在地上抽烟。

“搬里面的，”陆寒拦住他们，朝车厢里指指，说道。

“不过我也得提醒你，这伙人很可能还有同伙，而且多半是苏联国内的人。”陆寒紧接着又提醒道。

和时下大部分苏联年轻人一样，法伊娜两人显然对西方式的醉生梦死异常崇拜，再加上本身很放得开，舞厅里的的士高乐曲也很嗨，维塔利几乎没怎么怂恿，两个女孩就滚进了舞池，随着激昂的音乐疯狂的扭腰摆臀。

“看我干什么，让你去就去！”维塔利的心都悬起来了，他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太好啦，总算没白干这一场！”维塔利左手握拳，朝右手手心狠狠一砸，近乎亢奋的说道。

“这伙骗子应该有钱，而且都是现金。”陆寒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

陆寒一点都不吃惊，这种事维塔利绝对干得出来。

“妈的，我去宰了那三个混蛋！”一个大汉按耐不住，反手抄出一把匕首，转身就朝对面的烂尾楼里走。

“波罗的海吧，”叶夫根尼娅想了想，说道。

生意没谈成，维塔利却一点都不显得沮丧，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一样都不带落下的。

维塔利咬着牙，一声不吭，但却转过身，准备跟着大汉一起过去。

没错，这伙骗子很可能是从远东一路骗过来的，因为打的是买走私烟的幌子，他们手里收到的只能是现金。在苏联，以个人名义存这么多现金很危险，所以钱很可能就在他们手上。

酒吧的后门通向一个走廊，走廊幽静潮湿，光线昏暗。穿过走廊，眼前光线豁然一亮，竟然是出了酒吧，而外面却是一片浓密的白桦林。

“别高兴的太早，”陆寒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单手扒着车斗后沿，朝车厢里看了一眼，说道，“上去拖一箱出来，咱们验验货。”

“这是四天前的真理报，换句话说，这批假货是四天前才弄出来的，”陆寒捏着报纸，眉头紧皱，但眼睛里那一丝兴奋却显露无疑。

“会不会帮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被安德烈知道了，他一定会打断你的腿。”陆寒有些幸灾乐祸，当然，幸灾乐祸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他看到了这是一次机会。

两个大汉别看远比维塔利魁梧，但显然是靠他吃饭的，听了维塔利的吩咐，两人毫不迟疑，翻身上了车斗，就想从最外面搬一箱烟出来。

这家名为加斯帕的舞厅，显然不是什么正规的娱乐场所，它开在新村大街的一条僻静巷道里，入口是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铁门反锁着，敲几下之后，门上一个瞭望口从里面打开，一个肥胖的有些过度的家伙朝外张望一眼，看到维塔利才把门打开。

“我只是一周前才结识他的，之前哪里认识？！”维塔利说道。

“我去一下卫生间，”等着侍应生把就酒送上来，叶夫根尼娅摸摸微微泛红的脸蛋，起身说道——陆寒并不老实，在吧台下面，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叶夫根尼娅的大腿上。

“算了？”维塔利一口将杯中酒喝净，拍拍陆寒的肩膀，面色狰狞的说道，“走，带你去看场好戏。”

“我陪你过去，这里可不安全。”陆寒跟着她起身，笑着跟法伊娜打了招呼。

不过三五分钟，两人穿过白桦林，外面却是一片烂尾楼区，如今，莫斯科这样的烂尾楼区有很多，大部分都是政府建筑，建到半截预算没了，只能这么扔着。

边上两个大汉看的目瞪口呆，维塔利却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两个大汉不认识他，只能拿眼去看维塔利。

维塔利不说话，脚步却骤然加快，看得出来，他已经到了怒火爆发的边缘，急不可耐的需要一个出气筒。

两个大汉这回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钻到车厢里面，拖了一箱想烟出来，隔着隔板扔到车下。

陆寒用看白痴般的目光瞟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你也知道，姓金的是从朝鲜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