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里，法伊娜和叶夫根尼娅已经疯够了，两个女孩子莹白的额角汗渍渍的，正坐在吧台边上东张西望，估计是在找陆寒两人。

“是厂里的公款，”维塔利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整整六十万，都被我挪用了。”

“做生意讲究的是利润最大化，行骗自然也是如此，”陆寒接过匕首，顺势在包装箱上划了一刀，破开封装，说道，“朝鲜人既然打算骗你了，就不会再多费一番手脚，从远东不远万里的运一批烟过来。”

“原本想着，这笔生意做成了，我不光能补上这些公款，还能有一大笔收入，可谁想到......”维塔利懊恼的将一块石子踢飞出去，说道，“这回麻烦了，钱已经用掉一部分了，也不知道安德里克会不会帮我。”

“刀有吗？”一只脚踩在箱子上，陆寒看着维塔利问道。

“有点渴了，”法伊娜看着吧台里的酒柜，心不在焉的说道。

扔掉手里拿着的报纸，陆寒抬头看了看那栋废弃的烂尾楼，一个人施施然然的回了小树林，沿着刚才过来时的路，重新潜回舞厅。

“喝点什么？”陆寒问道。

“陆，敬你一杯，今天的事多亏了你，”把陆寒领到吧台边上，打着响指让侍应生倒了两杯酒，维塔利说道。

“呦，四天前的真理报，勉强还可以看呢。”陆寒好整以暇的将报纸展开，一屁股坐在烟箱上，老神在在的说道。

“怎么，跳累了？”陆寒走过去，选了叶夫根尼娅身侧的一个吧椅坐下，打着响指招呼侍应生过来，同时说道。

“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你得时刻提防被别人算计，”陆寒也不客气，举起杯子朝他示意一下，说道，“那个朝鲜人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陆寒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跟上去，想了想之后，还是放弃了跟上去的念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是个人就能想的到，虽然说跟维塔利混在一起早就是犯罪了，但见不见血是两回事，在没看到足够的利益之前，陆寒可打算让自己的手变脏了。

“四天前的假货也是假货，难道还要在乎它的保质期！”维塔利都快被气疯了，闻言几乎是咆哮着喊道。

维塔利带着人急匆匆的直奔烂尾楼，看得出来，在这个时候，为了拿到钱，这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要九号。”法伊娜补充了一句。

“那他之前认识你吗？”陆寒看着他问道。

看到卡车，维塔利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他一路小跑的赶过去，对一个迎上来的大汉说道：“东西弄来了？！”

说着话，他拆开箱子，取了一条烟抓在手里，用匕首在上面狠狠一割：“所以，我觉得这里面应该不是烟，估计都是废纸。”

这番话说完的时候，一条烟正好切开，一卷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报纸显露出来。

一名大汉不用吩咐，从后腰上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递过来。

“是，怎么啦？！”维塔利没好气的说道，他现在只想去把那伙骗子全弄死，沉到莫斯科河里去。

按照之前的安排，几个人从咖啡厅出来，直接就去逛街。维塔利就像是个暴发户，给两个女孩子每人买了两身衣服，之后就去新村大街，到那家加斯帕舞厅跳舞。

话说完，他当先离开吧台，朝酒吧后门的方向走去。陆寒也不多话，跟在他的身后走去。

维塔利不明所以，转身看过来。

“一直想问你，这笔生意的本钱你是从哪弄的？”在泥泞的白桦林里穿行着，陆寒问道。

“等等！”就在这时，看着报纸的陆寒突然站起来，大声喝止了三个家伙。

对于搅了朝鲜人的局，陆寒半点都不觉得抱歉，在他看来，朝鲜人就没个好东西，骗子多不说，还吃里扒外。维塔利可不是什么本分人，他应该早就在咖啡厅里作了安排，姓金的矮个子估计要吃不了兜着走。

别看舞厅在外面看着不起眼，但里面的装修和音响设备都不错，尽管只是下午三点多，舞厅里的客人依旧不少，男男女女的，都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波罗的海是啤酒，9号算是烈性的。陆寒取出钱夹，抽了一张卢布出来放在桌上，向侍应生点了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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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我管他有没有合伙的，在莫斯科，即便是安全委员会的人我都不在乎。不管是谁，吞了我的钱，就得给我加倍的吐出来！”维塔利恶狠狠的说道，他却忘了，人家根本没骗到他的钱，他所谓的损失，都是他自己胡吃海造的。

“那他不远万里从朝鲜跑到莫斯科，就为了骗你一个人？”陆寒嗤笑一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