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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来得子,”老瓦连京看着陆寒,笑容满面的说道。
苏联也有三八妇女节,不过对于老瓦连京的家里来说,这个节日可有可无,毕竟家里没有一个女人存在。
“哦,”坐在司机座位上的哈里东转过身,双手将包装袋接过去,敞开口朝里面看了看,一脸惊喜的说道,“是假日鹅肝酱?现在可不容易买到这个牌子的鹅肝酱了。谢谢,苏娜一定会喜欢的。”
抿了抿唇角,陆寒换好鞋子,拎着包走进客厅。
“陆教条”就是陆寒的父亲陆博彦的绰号,这个绰号是老瓦连京给起的,来源则是中苏论战时期的一些因素,当时中苏两国在意识形态上的分歧开始蔓延到两国关系上,苏联指责中国反了教条主义、冒险主义和托洛茨基主义错误,而中国则谴责苏联是修正主义、大国沙文主义等等。
一路上楼,进家门的时候,发现门口铺的小地毯上有一双黑色的皮鞋,鞋子擦得很亮,几乎能映出人影来。
观景台的会面之后,连着四五天,维塔利就按照陆寒的提议,安排人手在莫斯科各个大小市场、商场转悠,从生活用品到家电器材,从小食品到服装鞋帽,再包括烟酒糖茶,凡是市面上能看得到的东西,都要把价格统计下来——这个价格包括了国营商场、跳蚤市场和黑市三大分类。
“陆教条有儿子吗?”老格列布惊讶的问道。
当年的中国倒爷们赚钱的是不少,但破产的更多,只是人们的眼睛里只有成功者,却容不下失败者的影子罢了。
“哈哈,没错,这孩子叫陆寒,是陆教条的儿子,”老瓦连京哈哈一笑,很是开心的介绍道。
受一股寒流的影响,今天的天气很有点倒春寒的意思,中午的时候,气温略有回升,可到了黄昏降临,干冷再次席卷了整个莫斯科。
举个例子,一双盖皮鞋在促姆商场只卖2卢布,黑市价格则是20卢布一双,你在波兰四月份以1卢布一双的价格进了一批货,想着贩到莫斯科黑市上会有20倍的利润。于是你从华沙起运,运费需要扣掉一部分,疏通各个关节又需要扣掉一部分,到了莫斯科,要进入黑市流通的环节,你需要给地头蛇好处费,一般会要你利润的两成。如果说,你十月份才把东西运到,彻底脱手则是到了第二年的一月份,在这个过程中,仓储又是一笔费用,而最大头则是卢布汇率下跌带来的巨额损失。
“噢,这老家伙真是走运!”老格列布撇撇嘴,随即大笑着上前一步,用力地抱了抱陆寒,“怎么样,孩子,你父亲还好吗?现在还在长春光机所?”
“格列布叔叔,看到您还像十几年前那么年轻,真让人高兴,”安德烈快步迎上去,同老人结实的拥抱了一下,笑道。
苏娜是哈里东的女朋友,两人现在正打的火热,据说是快要结婚了。
“瓦连京叔叔呢?”陆寒朝外面看了一眼,问道。
“哈里东努什卡,”当黑色的莫斯科人停在楼下的时候,陆寒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将一个圆滚滚的包装袋递给前面的哈里东,“这是同学送的一些鹅肝酱,我给你装了一些,你带回去尝尝。”
“嗯,交给我吧,”陆寒忙着洗了手,从刀架上拿过一把刀,一边切胡萝卜,一边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搞的这么丰盛?”
“这么严重?”陆寒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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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人了,”安德烈把饼铛里的饼翻了个个,说道,“应该也快回来了。”
哈里东呵呵一笑,举起手来跟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