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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你给我闭嘴,我要听我自己!”
“也没必要一直淋雨吧?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我看你在这儿都等了好多天了,那个人说不定——”那个孩子眼巴巴地望着我,我还是不要随便毁掉他心中的期望。“总之不要因此生病,那样的话,你等待的人也会心疼吧。”
“不清楚,故事里没记载。”
“那你和他的关系应该已经很融洽了吧,你就想办法劝它出来吧。不然的话我恐怕只能把你的耳朵割下来。好在菜刀不像我的毛笔那样稀少,我马上就能找到一把。”
“忘记自己是个怎样的故事,阿晋,你比同尘更加不负责任。”
“那就把好心贯彻到底吧。要想我早点出来,你就帮我找到我等待的对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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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那还真是低调的富人啊。”
可爱的妹妹,美丽的妈妈,男子气十足的爸爸,合起来,也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
“原来如此,明白了。”
“那这好不容易有的专车接送待遇,怎么拒绝了?”
“商量之前,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和你这样漂亮的女孩交谈,而不知道该用怎样美丽的字眼称呼你,我会浑身不舒服的。”
“因为每天,家里人对待你的心意都是一样的啊。不要让我每天提醒你同样的事情啊。”
那家伙在我的耳朵里炸开了锅。没错,他住在我的耳朵里。我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但这都是我好奇心太重的结果。
……
“他只是诚实面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罢了。而且你也应该明白,古代的那些故事都用文言文记下的,能省的部分都省了。和我合作,你有意见吗?如果有意见,请把你的意见烂在你的肚子里吧。”
“你在等谁?”
“什么话?”同尘说。
“那阿晋等待的到底是谁呢?”
“你是在威胁我吗?”
“算是吧。”
那个孩子点了点头,喃喃地说:“确实呢,这儿改变了很多,也不知道他(她)现在是不是依然在这儿,漫长的等待也不一定有意义呢。谢谢你。”
“故事中的人物会消失在历史长河里,唯有等待无法遗忘。阿晋,对吧,你现在依然在等待那个离开的妖怪吗?”同尘感叹道,“好在你等待的是妖怪,说不定她现在还活着。许诺,为了保住你的耳朵,你必须和我一起把那个妖怪找出来。”
“可是我没地方可以回去,我在等人。”
“许诺,不要原谅她,快把她赶走!这个疯丫头刚刚差点震破了我的心脏。”阿晋叫道。
“那你快从我的耳朵里出来啊,你每次说话也都差点震破我的心脏呢!身为一个故事,还是住在书里比较好吧。”
“丢三落四是我的性格,我不想作出任何改变。如果这让你不舒服,请把你的不舒服烂在肚子里吧。”
“那你快劝说它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的声音太小我听不太清楚。问问他要怎样才肯从你耳朵里出来,回到我家的故事册中。”
“昨天你说了一模一样的话,笨蛋。”
“我总算知道自己在等谁了。”我耳朵里的阿晋说。
“闭嘴!”这次同尘和阿晋几乎同时冲我叫道。
“许诺,天都快黑了,你到底要去哪儿呀?现在应该是回家的时候,许愿肯定正在门口等你。妈妈今天早上说过了,她会准备红烧鱼,你不是最喜欢吃鱼的吗?连爸爸都说今天会推掉其他一切工作上的应酬准时回家呢。太少见了!多么可爱的妹妹,多么美丽的妈妈,多么有男子汉气概的爸爸,还有,重点是,多么美好的家人团聚时光啊,光是想想,就被温馨幸福的感觉包围了呢。你到底要怎样,不要随便不回家啊,不按时回家是世界上最严重的罪行!家人的等待对你来说难道什么都算不上吗?许诺,你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大混蛋!”
“想不起来了……”
上周星期五下午,练习一个多小时水墨画的我,独自撑着伞回家。此时同学们早就走了,平常那些“不打篮球到天黑会死”的运动狂人也回去了。来到校门口时,那个孩子依然等在那儿,风雨无阻,晚上会不会也在啊,都没个人来关心他一下吗?我觉得他非常可怜,便主动上前去搭话。
“一个发生在宋代的故事。”同尘想也不就说道,看来她对逃跑的故事了如指掌。
我得说,看来我刚刚所说的话,打击到他的幼小心灵了。失望,我明白。
“对不起,刚刚要不是你跑得快,我差点就让你聋了。”
那个孩子总算站起身来,我提出可以和他一起撑伞时,他摇摇头拒绝了。走了一段路之后回头看时,他已经不在那儿了。
“再换个地方说话。”她说。
“故事的大意是这样的,沈家大宅里突然出现了捣乱的妖怪,沈家人请人驱妖也不起任何作用。那时,恰好沈家的主人沈思危,一位正直清明的官员,因为生病而回自己家的大宅子里静养。像古代常见的志怪小说,比如说《聊斋志异》里经常出现的那样,妖怪因为善于隐藏自己,同时又法力无边,总是会像小孩子那样胡作非为,不过他们似乎都非常害怕正直勇敢的人。这位沈大人便是这样的角色,我想可能因为他长年审问犯人而变得铁石心肠的缘故。一天晚上,沈思危支开家里其他人,独自一个人守在花园里的小别墅中,那别墅早已经被捣乱的妖怪擅自划为自己的地盘。妖怪想把沈思危赶走,甚至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面前,没想到被沈思危拿剑给砍伤了。从此之后,妖怪就不敢在这个家里捣乱了,但有时候沈思危不在,妖怪还时不时会出现。总之,沈思危作为妖怪克星美名算是打下了。后来沈思危过世,家里只留下了一个八岁的儿子和两个照看他的老婆婆。妖怪再次出场,这次,她化成了人形,据故事记载,还是个绝世大美女。她把沈思危的堂弟赶走,在这个家里住下,雇佣佃农种地,又严格治家治产,俨然是这个家里的新主人。而且,她对待沈思危的儿子非常严格,似乎是想把从沈思危那儿感受到的恐惧,完全转给那个小鬼头。后来,我的某位故事记录人祖先听说了这件事情来到沈家宅邸里,经过百般劝说,那个妖怪放弃了不属于自己的一切,离开了沈家。”
“不用白费力气了,除非我想出来,不然的话,你就只得习惯我。外面雨好大呀,天空也轰隆隆的响,要打雷了。你快回家去吧,你家里人肯定非常担心你,不按时回家,是这个世界上最严重的罪行呐。”
“那是我爸的专属车,因为司机大叔恰好到学校门口,所以才想着送我回去,我可不是每天都有专车接送的人。我还是很亲民的,大部分时候都乘公交。”
她非常粗鲁地在我书包里找出一只中性笔,看她拿着笔瞪着我的模样,估计是准备把笔插进我的耳朵里。关键时刻闪人,我背着书包跑出了公园。
我倒是突然想到日本漫画里经常出现的那些赖在人世不肯成佛的亡灵,他们似乎都有心愿未了,但为了增加故事的戏剧性,那些家伙统统都不记得自己的愿望是什么了,得让漫画主人公们花不少心思帮他们。住在我耳朵里的这个小鬼,不会是从日本漫画里偷渡过来的吧?
“我有事,不关你的事。”
“你说的话才让我浑身不舒服呢,这儿不太方便,我们先下车吧。”
“我就暂时住在你的耳朵里了。”左耳里传来了那个孩子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化成了耳朵,因为声波的缘故而颤抖。耳朵里有说话声的感觉非常诡异恐怖,我抬起右脚偏着头,想把那个家伙从我耳朵里倒出来,不过只换来了他的嘲笑。
之前,每天我都会在学校门口那棵老梧桐树下,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总是抬头望着学校门口的另外一棵树,几乎总是一动不动,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另外,其他同学好像都看不到他。我从小就能看到些大家看不到的存在物,可以说是幽灵,也可以说是精灵,甚至包括幻影,反正都是这个世界上存在感非常轻而容易被普通人忽视的东西。
“可如果是宋代的故事,那阿晋等待的人,应该早就不在了吧?”
“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她又说。
耳朵里安静了好长时间,现在总算可以听到雨声。
“你的祖先也太不负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