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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沙还没有来,但书翁的心情里满是等待,一边做饭一边哼歌,根本无暇顾及到自己的朋友们。双清、沈原、幻和影随后也来了,看到正给慕沙打电话的书翁,双清对同尘说:“当时我说对了,我们就应该速速地和书翁绝交,他绝对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对以前的那些女友,书翁会怎样?”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玩笑!书翁,我已经厌倦你每每为了女人背叛我们之间的友谊!”
“那你是希望我发火吗?”
其实在书翁和慕沙分手的第二天,同尘曾经非常生气地质问过一脸自得的王慕沙,这是她给出来的答案。当时同尘还提到了慕沙关于声音的理论,慕沙告诉同尘,她厌倦的正是声音。她的态度实在让同尘觉得讨厌,所以当场就和她绝交了。
“书翁,难道你还没走出失恋的阴影吗?”
山魈首先从地上跳起来,轻盈地落到同尘身边捡起斧头,向同尘道了个歉,然后用斧头指着书翁说:“我们俩绝交!”说完,山魈就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同尘想到了上次的事件,为了换回关于那个名叫长思的女孩的记忆,书翁甚至准备舍弃掉和山魈之间的回忆,看来,果然如此,为了喜欢的女孩,书翁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什么都能舍弃。
“沈原,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个表姐是如此讨厌的一个人哪。先是把书翁甩了让他悲痛欲绝,如今又威胁书翁出卖朋友!”许诺看着沈原说。
“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天中午,同尘怀着一肚子疑问,背负着一口袋想要扔向王慕沙的指责的话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慕沙依然像往日那样美丽,这种美丽里带着一种缥缈,并且同尘发现了一个事实,她越来越瘦,脸色越来越苍白,那围绕在她身边的阳光也消失了,她看起来完完全全像是个病人。
山魈点点头,说道:“当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时,被一个人类猎人收养了,因为我看起来就像个人类小婴儿,而他恰好又无妻无子。后来村子里的人发现我是山魈,是怪物,把我绑了起来,想用火把我烧死。我父亲阻止大家,说是要把我带到山上,亲自杀掉我,因为是他让我活了下来,也该由他了结。他拿着斧头把我带到山上,并没有杀死我,而是砍断了我身上的绳索,把斧头交给我,让我一个人保重。从那之后,我就一直保存着这把斧头。”
“书翁,是你吗?”同尘兴奋地问,她迫切希望书翁已经恢复正常,同时她也想知道,在妈妈和爸爸结婚后,书翁是不是有曾经像现在这样悲伤呢?其实,书翁和慕沙一样吧,很容易就陷入感情之中。
“那你就稍微正常一点,我才能放心。”
“不过是前尘往事罢了,说出来又怎样?!”
“发生什么事了,书翁?”同尘问。
“算是吧。”阿温的目光有些躲躲闪闪。
“从来没想过书翁会为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程度,看来这次用情也很深哪。”双清感叹道。
“当然不会,老实说,我还在找你呢。”
书翁自知理亏,并没有说话,倒是山魈劝说道:“同尘,没关系的,反正这把斧头也只是一种纪念而已,那个人一直在我心底,有没有斧头是一样的。没事,我不在意。”
“我脑子里时常还会浮现出这样的一种景象。那时,你爸爸和你妈妈刚刚复婚,感情好得像新婚夫妇,他们俩一起下厨时,我这个老太婆都不敢去厨房,尽是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有一天,我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看到你正倚在厨房门前,我走到你身后,你也没发现,因为你正看着在厨房里做饭的父母。那时我觉得,其实你是明白这种感情的,只是你太小,不知道这种感情为何物。我就这样看着你的背影,才突然明白,有些事情早就已经注定,同尘,你注定不会平凡平静走过此生。”
一瞬间,书翁那善良高大的形象,在同尘心里坍塌了。
电话那端,确实是书翁那熟悉的声音,欢快又有些漫不经心。同尘恍然觉得自己在梦中:明明今天下午,书翁还颓丧得像随时会死。
“谁说的,我只是离开了沈原家,这儿非常有趣,我灵感大发,准备小住一段时间写作,对了,我已经租好房子。怎么样,明天要不要见面?上次见面时你说和我绝交,不会拒绝我吧?”
“我和她并没有什么深交,见面的机会也很少,并不是特别了解她。”
“没事。你们再坐一会儿,我打个电话给慕沙。”
“那你本来是觉得,我会在不适当的时候死得很惨?”
“茫茫岁月中,有人陪伴非常重要,同尘。”山魈温柔的目光投向同尘,如两潭清澈湖水,“遇到书翁之后,我就知道我们会永远是朋友,可以相伴走过漫长的妖怪生涯,其他的外物已经不再重要啦。”
没想到最后,王慕沙还是和书翁分手了,导火线就是那把没能抢过来的斧头,时间就在第二天。而且,分手仪式只存在于电话中,慕沙甚至都懒得见书翁一面。自那天起,书翁更是陷入了长久的抑郁之中,他曾去沈原家里找过王慕沙,不过慕沙已经离开那儿,连电话号码都换掉了。书翁又去隔壁市慕沙家里找过她,依然没有她的行踪,连她的妈妈也不明白。反正几乎从小到大,虽然有家,慕沙过的也是流浪的生活,时不时会离家出走,所以她的妈妈丝毫也不担心她。
“你不是已经离开我们市了吗?”
“不过,慕姐姐要一把斧头干什么呀,真是奇怪。”沈原说。
双清应该算是当之无愧的乌鸦嘴,因为她这话说了没多久,书翁就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斧头进来了,而且是破窗而入,正因为等待书翁而有些百无聊赖的大家,被窗户破裂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顶着一头又长又乱的头发的山魈也从窗户跟了进来,直接跳到书翁身上,骑上他的肩膀,拼命想要抢过斧头。争抢之下,两个人都跌倒在地,斧头也因为书翁手一滑而飞出去,直直朝着同尘飞来,幸好小钟和许诺同时拉了她一把,同尘才没被这飞来横祸夺去性命。
“不要这样,只是借一下而已嘛,保管得这么好,给人观赏一下又怎样。”
“在我六岁时,我爸爸和我妈妈是不是离过一次婚?最后他们怎么又复婚了呢?”
“你果然非常像你那个不负责任的妈妈!”
“你妈妈就是不负责任,如果负责任的话,怎么会抛下十二岁的你,一个人就跑去死了呢?还有,如果你妈妈负责任的话,就不会和你爸爸离婚!”
“多管闲事是你们家人的坏习惯。”书翁笑着说。
不过,作为老一辈的人,奶奶非常重视除夕这个日子,所以虽然百般不愿意,奶奶还是准备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她平常不喜欢下厨,但只要下厨,做出来的菜就是特级厨师级别。趁着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同尘问道:“奶奶,按照你以往的传统,除夕这天似乎是你脾气最好的一天,任何事情你都不会生气,所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真的?”书翁突然来了精神,一把抓过斧头。果然,书翁非常擅长出卖朋友,同尘知道他会怎么做,抢过斧头,顺手把桌上的书拍到书翁头顶,叫道:“为了她真的值得吗?虽然我不知道这把斧头有什么意义,是不是真的很值钱,但一看也明白,山魈非常重视它,你怎么能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伤害山魈呢?难道几百年上千年的朋友,还抵不上一个王慕沙吗?!”
本来因为书翁想要抢走山魈的斧头,同尘对书翁颇有微词,可此刻见到他的可怜模样,心里的那一点点气愤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毕竟是世交旧识,同尘决定想办法帮书翁的忙,她想联系一下沈原,找到王慕沙。
那时,书翁坐在二楼的自由开放区域,那儿有巨大的落地窗户,种了很多花,平常书翁喜欢在那儿看书。看到同尘到来,书翁打了声招呼,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像以前的声音有些让人腻味,更多了些沧桑的韵致。
“这把斧头是某个对你很重要的人送给你的吗?”
书翁朝隔壁房间里走去,双清小声说:“肯定和那个对声音敏感的怪女人有关,我得去听一听。”这样说着,双清变成了狐狸形状,跳进花园里,又从窗户翻进隔壁房间。过了一会儿,双清再次回到客厅中,变回人形之后,非常夸张地瞪着眼睛,说道:“书翁果然是疯掉了,竟然跑去找山魈借他的宝贝斧子送给王慕沙来逗她开心。不过好像因为斧头没拿到,王慕沙一时生气就不过来了。”
“是我们人类的一辈子这么长,还是你的一辈子呢?”
可能是同尘的声音实在太洪亮,书翁一时之间被震得耳鸣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刚刚你说的话有几分熟悉啊。同尘,你肯定以为我是个坏蛋吧,但我只是不想错过她而已。人与妖之间,没有白头到老,死亡多好,可以让爱情在失去之前,爱情双方一起消失,我只是想要在她的生命走完之前,好好地对待她而已。”
没想到晚上睡觉前,慕沙倒是主动打电话给同尘,约她明天中午见面。
同尘想到了大家初次见面之时那个开朗温柔大方的慕沙姐姐,心里疑惑重重。
好吧,同尘得承认,她所说的话都非常受用。
“昨天下午你离开没多久,王慕沙就来了,两个人就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