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惶恐,却见那人若无其事将手帕揣了回去,面无表情说道:“我叫栗烈,叫我师兄便是。”
“我再问你,这几日余暇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
“这个奸贼!”栗烈面如寒霜,“此事我定要禀明门内,查个清楚!”
“没……没有吧?”
“没区别吗?”
“你激动什么呀,让你是干嘛来的?你倒好,揪着这一点不放了,你问我我就知道吗,这也不关我的事啊!正事要紧,咱们还是赶紧查清了回去好交待!你练剑不息,我大发利市,皆大欢喜嘛!”
“那就是没看见。”栗烈不由分说道。
毕师兄沉吟道:“现在还只是猜测,什么头绪都没有,总要去看看再说。”
“……怕成这个样子?”
“那就去查一查,这个蛀虫虽然死有余辜,但毕竟是我僰山之人!顺便说一句,如此大快人心之事,就算双方是死敌,我也会对他表示我的敬意。”
“是。”
毕师兄没好气的道:“我就是再懒再蠢,好歹也是个嫡传弟子,可不是余暇那种前内门弟子,还是个边缘弟子,我用得着像他那样去惦记人家功法?”
“……”
被对方眼睛一盯,那人顿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结巴道:“不,不敢确定。”
毕师兄摆摆手,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给弟子们分发元灵丹的事。”
“浪费时间!该问的早就知道得差不多了……”栗烈瞪了他一眼,说道:“我陪你在这里多站了半个多时辰!”
“改了,私自改的,听说背后有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上头就懒得过问了。”
“对!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毕师兄肯定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不然为何只给一颗,只给那一次?而且我听说之前他就送过那廉尺一颗元灵丹,据说是内门弟子选拔大会时,余路打伤廉尺的赔偿……笑话!整个外门他余暇最大,需要如此惺惺作态么?我跟这几人闲扯了这么久,对余暇的行事风格也初步有了些了解,这人绝不是好相与的!他会做这种无聊事?反正我不信!”
“那几名弟子现在怎么样?”
毕师兄望着远方,平静道:“实际不止两颗,这事我恰好知道,上头定下的是三十颗,他贪墨了二十八颗……”
“……何必这么认真,师傅啊教习啊什么的,也就是个称呼,人家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吧,有区别吗?”
“也不完全就是怕吧,几个普通少年一辈子遇到过最强大的修行者,又是僰山外门中说一不二的存在,同时还是自己的师傅,结果就死在自己跟前,偏偏死相还极凄惨,这情形,换作任何一个人来,都受不了吧?”
栗烈看着他,“你确定?”
“别别别……发什么火啊!各人有各人的习惯,咱们内门不也是这样吗,只要教得出人才来不就行了,你这脾气真是……”毕师兄赶紧劝道。
“周围可有其他人影?”
栗烈有些明白了:“余暇对他的功法感兴趣?”
“这个,没有。”
“几年了啊?”
“什……什么异常?”
“呵呵……不知道。”
“你骗我。”
几个少年犯了难,汗水簌簌而下。
“慌什么,那也是下一步的事!余暇的尸体是在山门那里被人发现的,咱们先去那里,看看有什么线索……”毕师兄白了他一眼,慢悠悠说道。
栗烈眉头一皱:“是没有,还是没看见?”
“一个教习,就有资格管外门之事了?”
栗烈脸色愈发难看,终于打断他的话,冷声道:“说正题!”
“授艺可曾正常,是否每日都监督你们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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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表情甚是平静,递过来一张手帕,口中说道:“擦擦。”
“听你这口气,你知道是谁?”
“没有!”
“比如说啊,有没有弟子在背后对你们教习不满啊;有哪些弟子身后的背景比较强大啊:你们那些助手师兄们,这段时间看起来有没有什么不一样啊;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出过山门啊;有没有陌生人来拜过山门啊;你们这位余暇教习,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啊……”
“背后有人?是谁?山主?”
毕师兄道:“至少这余暇,是真有些不对劲。”
栗烈忿然道:“教出什么人才了?这些年进内门的有几个人才?去年出了个余路,他算是什么人才?蝇营狗苟之辈!”
几人惴惴不安,口称见过师兄,几乎是刚说完,栗烈便接口问道:“几时发现尸体的?”
最先发现余暇尸体那名弟子狐疑地抬起头,见面前一个玄色长衫之人,看样子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面庞像是刀雕斧凿出来的一般,五官甚是分明,鼻梁高挺,眼神似剑锋利,正盯着自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