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二女引踪贵人情动洛阳城(2 / 2)

北魏孝文帝 王占君 2248 字 12天前

在内书房并排的一处偏殿,太子正在欣赏宫女们的歌舞。穆泰和阳平王猛地推门而人,他歪头看了一眼正好,和本殿下一同欣赏一下这些美人的风采。”

阳平王挥手把宫女们赶下,满脸严肃地对太子说:“殿下,有点麻烦了,皇上突然到府。”

“别扯了,谁信哪?你们不是说过,皇上最快也得一个月以后。”太子瞪大了怀疑的眼睛,“是不是你们反悔了,舍不得女儿让本殿下高兴。告诉你们,豁不出孩子套不住狼,不来,你们的女儿就别想当皇后。”

穆泰一把将太子薅起来:“太子,没人和你玩笑’皇上真的已经进府。本王早告诉过你,皇上问话你该怎样回答。”

“啊!当真?”太子的酒被吓醒了一半。

“走吧。”阳平王叮嘱,“清醒些,也庄重些,别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你要挺起腰板来。”

“我,我还是别去了。”太子有点颓了,他往床底下钻,“我,我,本殿下好像都尿裤子了。”

“此时也由不得你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穆泰明白耽搁时间过长,对皇上没法解释,把太子薅起来就拉走了。

太子、阳平王、穆泰三人到了客厅,分别对孝文帝叩头参拜。平身之后,孝文帝的目光就像锥子一样,盯住太子就不放了。看得太子直发毛:“父皇,儿臣是哪里不对?”

“看看你这副德行!”

大家这才注意地打量太子,见他头发披散开,左边梳一半,右边是光头。窄窄瘦瘦的衣服,紧箍在他肥胖的身躯上0—只脚穿的是自己的平底靴,另只脚则是宫女们的大花鞋。穆泰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心急了,也没想到让太子换一身汉人的装束,而且还误穿了女人鞋。

穆泰上前跪倒:“万岁,这不怪太子,怪只怪老臣与阳平王,急切地让太子来见驾,才闹出这尴尬的穿戴。”

孝文帝目光仍像箭一样射向太子:“朕早有明令,不许再穿胡服,可你竟然违抗圣旨,公然鲜卑装束,你可知罪!”

“儿臣知罪,但事出有因,父皇体谅。”太子回奏时全身还直发抖。

“怎么,违抗圣旨还有理由了?”

“父皇南征离京后,儿臣便身得一病。每日里神思恍惚,母后也忧虑过度,全身酸软卧床不起。为此儿臣到保国寺求签问卜,道是冲撞了煞神。需身着鲜卑服装,做七七四十九日闭关大法,方可驱走妖孽,保得母后平安。因为在家闭关,母后多有察看,难保大法完成。儿臣便对阳平王请求,在他的府内做此大法。幸得阳平王体谅,应允了儿臣。而今已二十三日。不想父皇提前得胜还朝,儿这才未及更衣仓促来见。”

“瞎话编得倒挺圆满,朕问你,这元英、穆红二人,也着鲜卑装来与你相见,是何道理?”

“万岁,请容臣奏明原委。”阳平王一旁请求。

“讲“万岁,臣见太子在府中闭关多日,效果甚微,心想莫让太子深陷迷煞之中。恰值穆大人来访,便提起臣的忧虑。是穆大人言道,当令太子明其心志。叫两名少女导他心志回归,或可有效。故而让拙女去请穆小姐,她二人尚未与太子见面,万岁即已到府。”

孝文帝冷笑几声:“显然是事先就有准备,不过这假话朕也懒得戳穿。江阳王和江瞻大人。”

“臣在。”他二人早已奉命到达。

“你二人奉旨留守,洛阳安全自不必说。只是这洛阳街头尚有着胡服之人,即这太子、穆红和元英之着装,你二人也有难以推卸之责。”

江阳王回奏:“万岁,移风易俗总得渐进渐成。这洛阳街面上还是着汉服多,着胡服者鲜见。”

“此议大错特错,”孝文帝意在说给众人听’“令出必行,则国之威在,否则皆做儿戏。朕命改穿汉服、讲汉语、易汉姓,实为将鲜卑人融入汉人大家庭中。试想,偌大中华,汉人十之八九,我鲜卑人如何领导得汉人。国人融为一体,则亲如一家。方能和睦相处,共同富裕。难道这浅显的道理,你们还不明白吗?朕为的不就是鲜卑的江山千秋万代嘛!”

江瞻作为汉人官吏率先表明态度:“万岁英明睿智,改革举措颇费苦心,臣自愧未能及早领会,以往失于重视放纵之处,诚为有罪,愿受责罚。”

“着将江阳王和江瞻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

“臣谢主隆恩。”江阳王同江瞻拜谢。

“朕再宣布一项任命,着令江南齐国才子王肃为同文阁大学士,兼吏部侍郎,即日就任。”

王肃初时怔了一下,随即跪倒叩头:“臣王肃领旨谢恩,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太子,违旨身着胡服已获罪在身,着责打十大板,以为惩戒。”孝文帝的意思很明白,你阳平王和穆泰的假话骗不了我,但也不当面说破,责打太子就是说我一切全都了然于胸,“顺子,给朕动手。”

“遵旨。”顺子虽然很勉强,但也不敢不行刑。他叫太子趴下,抡起木板,不轻不重地打了十下。

“太子,回你自己的宫院,没有朕的准许,不许再走出宫门一步。”孝文帝头前就走,也不对阳平王和穆泰的做法发表任何言论。

穆泰和阳平王躬身礼送孝文帝万岁走好,臣等恭送陛下。”孝文帝也无答言,只顾自行离去。看到孝文帝走远,阳平王对穆泰说:“看起来皇上是把账记在心里,这事没完。”

穆泰深感忧虑地说:“你我此后很难再得到皇上的信任,我们相悖而行,只能越走越远。”

阳平王明显是忧心忡忡:“穆大人,他该不会对我下手吧?”“咬人的狗不露齿,现在已处于高危时刻,皇上随时随地都会采取措施,防不胜防啊。”

“你曾为帝师,皇上对你总要网开一面,而我就是另类了。他一向把我看作对头,对我是不会留情面的。”

“王爷之言差矣,皇上是个眼中不揉沙子的人。他管你是谁,只要影响到他的皇位,都会毫不留情。”穆泰提醒阳平王,“咱二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

“太傅大人,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

“现在就动?”

“尚未到最后关头,时机也未成熟。”穆泰比阳平王要老谋深算,“从现在起积极做好准备,尽量多拉人人伙。力争在把握最大的时候动手,但不到最后关头不摊牌。”

“本王一切听太傅安排,要怎么做,太傅只管吩咐便是。”阳平王对穆泰表明广决心。

孝文帝回到行宫,对太子还是放心不下,他前思后想,觉得林贵人约束不了身为太子的儿子。看来还得采取必要的措施,否则长此下去,太子被人带坏便后悔晚矣。孝文帝招呼一声:“顺子。”“奴才在。”

“传中庶子高道悦前来见驾。”

不一时,高道悦奉旨来到。他心中忐忑,不知皇上单独召见所为何事:“万岁,臣高道悦见驾。”

“高爱卿,朕给你一个较为难办的任务。”孝文帝明白此事难度很大,“去给太子当师傅。”

“臣,无上惶恐。”高道悦还没领会到它的实际难处,“只怕才疏学浅,难以胜任。”

“高卿,朕经过认真筛选,觉得此太子师非你莫属。”孝文帝耐心地嘱咐,“此时的太子师,并非要高儒大雅之臣,而是需忠直耿正之人。太子不是小孩子了,但他秉性率意而为,与朕的谋略时常扭劲。长此下去,日后何以托付江山。你的首要任务,就是看住他不再学坏,不再同穆泰、阳平王之流再常相交往。”

“这,只恐臣宫卑职小,太子他不听。”

“所以说,朕给你的是重任。”孝文帝又说,“不过朕可以当面对他严肃交代,高卿有权限制他的行动。”

“如万岁授权,臣当遵照旨意而行。”

“好,随朕去太子宫。”孝文帝言毕起身便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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