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文帝转过身:“朕正在等待消息心急,这边报总算来了。”伸手接过来,拆开蜡封,抽出内函来看。
江瞻也挂念着平城的情况:“万岁,边报怎样说,想来穆泰与阳平王一伙倶巳被擒。”
孝文帝的脸色不甚晴朗,把边报递过去:“卿家自去看来。”江瞻看过,原来却是南齐义在调集兵马,有大举入侵之迹向。江瞻不免劝慰道:“万岁,齐国自不量力,若敢妄动干戈’当即予以迎头痛击。”
“哼!”孝文帝遥望南天,发出誓言,“齐主萧鸾昏庸无能,朕在平息内乱后,即发大军进剿,不灭南齐,誓不罢休。”
王肃又匆匆而至:“万岁,加急边报到。”
“快快呈上。”孝文帝急切地接过,拆开看后,脸上现出笑意,“任城王不负朕之所望,你们来看。”
江瞻与王肃二人看过,纷纷向孝文帝祝贺:“万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内患已除,可以对外用兵矣。”
孝文帝还在兴奋之中:“李冲也忠勇可嘉,不畏个人生死,深入虎穴,策反穆泰同党,免却生灵涂炭,也当重赏。”
“万岁决策英明,用人指挥得当。”江、王二人同声称赞。
“顺子,取文房四宝。”孝文帝待顺子磨好香墨,提起笔来,心情愉悦,竟然写下一首诗:
北地飞传报捷音,任城智勇慰朕心。
叛逆二贼凭裁处,妖氛尽扫稳乾坤。
孝文帝放下笔,颇为得意地叫过王肃:“王卿,看看朕的圣旨如何。”
王肃看后赞不绝口:“万岁真是别出心裁,如此以诗为旨亘古未有。”
江瞻看过后也深为折服:“万岁才思敏捷,此诗寓意深刻,想来任城王与李大人定能理会。”
“好,速速传回平城。”
“万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否?”王肃截住孝文帝话头。
“有话尽管明言。”
“万岁以诗回复好是好,只是诗中未能对任城王与李大人进行表彰,只恐冷了他们的心。”
“言之有理。”孝文帝是个从谏如流的英明帝君,立刻提笔再书圣旨,拜任城王为正一品,李冲封万户侯,赐二人黄金一千两。之后交给王肃、江瞻过目,“如何,朕可对得住功臣?”
二人看后齐声称道万岁圣明。”
圣旨传到平城,任城王与李冲看后,二人望着洛阳方向谢恩。任城王将孝文帝的诗文反复掂量,与李冲议道李大人,皇上没有明说,依你之见对穆泰与阳平王该如何处置?”
“事情是明摆着,我们得领会皇上的意图。圣上不想直说处死他们二人,但又不能把这个难题留给皇上。”
“那我们只有做主了。”任城王提议,“将穆泰、阳平王赐死,留个全尸,以示皇恩。”
“如此甚好,我们担着这个除奸的名,免得皇上为难,也给皇上铲除了朝中的祸患。”
任城王也不再与二贼见时,只派狱吏前去执行。阳平王闻听大骂任城王骗了他:“任城误我,言而无信,他日后不得好死!”
狱吏劝道:“王爷,这对你已是法外开恩了,按说你得凌迟处死,还能保个全尸又不受痛苦,你偷着乐去吧。”
穆泰总是比阳平王要明白得多,他催问狱吏:“皇上让我们如何了断,是上吊还是饮鸩?”
“赏你们每人毒酒一杯。”
“老子不喝广阳平王咆哮我是王爷,乃贵胄之身,怎能说死就死呢,我要见皇上。”
“你呀,就别不知进退了。”穆泰叹着气说,“皇上能见你,就不会让你死了,喝不喝毒酒能由得了你?”
阳平王端着酒杯,泪水滴进酒中:“元宏小儿,我死后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来世也要报这血海深仇!”
“全是糊涂话,哪有鬼神,哪有来世,今生今世也就这样了,全怪老夫,棋错一着,害得你跟着倒霉。”穆泰一仰脖,把毒酒一饮而尽。
阳平王见状,知道已不可免,哭着把酒也喝了下去,之后,狠狠地把酒杯一摔:“元宏,我不会放过你!”
二人挣扎片刻,先后气绝。
任城王与李冲带着两千人马,赶回洛阳交旨。孝文帝获悉二贼已除,甚是满意,又当面褒奖二人:“二卿兵不血刃,为朕平息了叛乱,诚乃首功,为朕解除了后顾之忧,朕此后即可一心一意对南齐用兵。”
任城王提议:“万岁上次征伐南齐,因故未能成功,此番要多调大军,臣愿为先锋,不灭南齐,誓不收兵。”
“消灭南齐,统一中华,是朕夙愿。然要专心征剿强敌,还需国内稳定,以免战时分心。”
“内患已除,万岁可以放心大胆地对南齐用兵了。”李冲颇为不解,“圣上为何还说要国内稳定?”
“李大人有所不知,后宫而今尚有悬案,水莲之死尚未水落石出,皇后冯润只恐难脱干系。”
“啊,万岁是要给辛文翰一个说法?”
“正是,朕今日就要将此积案审理清楚。”孝文帝传谕,“顺子,去内狱提总管来见。”
“奴才遵旨。”不一会儿,顺子将总管带来。
总管见到孝文帝当时就像见了救星:“万岁爷,您可算来了,每天关在内狱,我也见不着天日,可该把我放出去了。”
“你还想出去,只怕此生休想了。”孝文帝厉声喝问,“说,你是如何害死春桃,水莲又是如何身死?”
“万岁爷,奴才实在不知。春桃之死与奴才无关,那天晚上奴才一直在皇后身旁侍候,皇后娘娘可以做证。”
“你受皇后指使投毒,皇后为你做证焉能作数。看起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认的,顺子,大刑侍候。”
“遵旨。”顺子将夹棍丢在了地上。(未完待续)